周末无事,习惯性地到家附近的金银湖边散步。那里人少,空气清新,非常安静,适合发呆,也适合跑步,环湖绿道更是骑行朋友们的乐园,恋人们的天堂。
【听鸟】
这一次,不走环湖绿道,想径直上湖中心的那片小岛——实际上是一片不大不小的池塘。小岛东边有一条几十米长的水泥路面,与金银湖的外围绿道相连。通过这条水泥路面可以直通湖中心的池塘。池塘呈圆形,面积不大,几分钟就可以围着整个圆周走一圈。
刚从绿道拐上那条通往池塘的水泥路,突然从路边的水草丛中窜出几只野鸭,扑棱出水面,着实吓了我一跳,脚步也停了下来,还被一同前往的先生嘲笑我胆小。只见几只野鸭迅捷地在水面向远处划去,身后留下几条长长的白水印。眨眼间,几只小黑影又迅速没入水中,不见踪影。
我定了定神,接着往前走,前往几米远的路边有一颗柳树,又一群鸟雀突然从枝头上腾空而起,向天空飞去。霎时间,各种鸟叫声,不绝于耳。仔细聆听,只听得出乌鸦、麻雀、喜鹊、野鸭等几种熟悉的声音。我不敢再弄出任何声响,轻轻地拿出手机,打开录音键,向一路同行的先生递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也安静下来。
两边湖水出奇地平静。一路轻轻地走,渐渐靠近池塘。池塘边只铺着一些碎石子,显然是有人来过,雨后的石子路被踩出了一些泥巴。这里,鸟叫声更加清脆悦耳,声音的种类也多了起来。一时间,仿佛误入南山鸟林的感觉。不禁屏住呼吸,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这久违的天籁之音。
随着小鸟们欢快悦动的节奏,声音也时强时弱,时有时无。这时,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只静静地聆听。从叽叽喳喳的叫声中,可以听出小鸟们的喜怒哀乐。此时,在水中央,来个深呼吸,可以闻得出空气中的丝丝甜味,一阵舒爽。听鸟,脑海已浮出一首《如梦令》:“烟雨朦胧日暮。弋凫纷纷惊憱。恍然入南山,西风吹起葫芦。叽咕,叽咕。一滩沙鸥戏逐。”
【听湖】
无风,无雨,无其他行人。
周边异常的安静,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池塘外围都是芦苇,池塘塘面已被绿色的浮游植物覆盖,依稀可见一些残荷,钻出绿色的水面。塘底有许多野藕,曾见过附近的老人带着工具、篮子、小推车,来此挖藕,随便挖,轻轻松松就挖出一堆泥藕,然后就地在湖水里洗净,装回家。不会有人过问。
不时传来一些鸟儿欢快的叫声,近处的鸟儿,神态各异,或觅食、或嬉戏,在周边的芦苇上跳来蹦去,弄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与湖周边建筑区时时传来的打夯声融合在一起。大自然的声音在充斥着现代感的空间里,有一种疏离感。
湖面,静如明镜。“湖水本无忧,因风皱面。”在这里,更懂得这句话的含义。深处金银湖中央,一边是嬉戏的池塘,一边是平静的湖水,周围一派静谧安详。时而鸥鸟飞翔,轻点翅膀掠过水面,又给整个金银湖带来一丝跃动。
听湖,是一首《蝶恋花》:“秋风瑟瑟色渐俏,凫雁翔时,水光潋滟好。枝上黄叶吹又少,鹊鸟还把锦瑟报。湖里残荷湖边道,湖边行人,湖里啁啾妙。莺莺燕燕唧唧叫,脚步恐把卿卿扰。”
【听秋】
这片湖与城市毗邻而居,依然保留着原生态,到处都是并不太美的野草野花。这些在人们眼里卑微的生命,丝毫不在乎人们鄙夷的眼神,依然绽放自己的美丽,歌唱自己,歌唱自然,让这片水色显得更富有生命力。有一种美,不管你是否在意,原本始终就存在,不因你的喜恶而改变。
依旧张扬的芦苇,静立于秋。从小就喜欢这种植物,离老家不远的一片湖面上,毛茸茸的苇花,呼啦啦的幽幽一大片,漫天飞舞,是家乡的一道风景,春天绿色,秋天乳白,在风中微笑。芦苇底下,经常躲着大量的野鸭。也经常有人去捡野鸭蛋,打野鸭,然后一餐美味。我从来没有打过,也没有捡过野鸭蛋,倒是经常被邻居们馋得流口水。
周边有少许小白杨和梧桐树,呈现出“枝上黄叶吹又少,锦瑟年华又一秋”的萧瑟美。
于我来说,秋天,是特立独行的一个季节。虽然有时觉得这个季节干燥得让人有些厌恶,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好。大地的思想,让她如此从容,如此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