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逢年过节回老家总能见到她,我的太婆,已经八十五岁高龄了,身子骨却好的很,地里的农活也能帮的上忙,记性也好的出奇,除了耳朵有点不大好使外,其他的几乎没有啥弱点。
前几天回老家,家里人为迎接我的到来,纷纷抢着下厨为我做诱人可口的饭菜。同往常一样,没进自家院子呢,就瞧见了坐在小凳上沐着阳光缝着衣服的太婆,大老远的,我就冲她的方向大吼了一句:“太婆好呀!”太婆闻声似乎是不大确定,慢慢抬起头,望见我,开心极了,忙放下手中的活,招呼我进门。也许是太久不见了,太婆今天格外兴奋,围在我身边,吃饭的时候往我碗里夹了许多肉。饭后,与久未没谋面的表妹们在卧室玩起来,玩的尽心时,太婆推门而入,我们仨也是一愣没好说什么。
太婆示意我们继续玩我们的,如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我最烦别人打扰我了,有人看着,哪还能玩得开。过了一会儿,见太婆仍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把自己当作好似透明的一样。小表妹与我同感,冲着太婆道,“太婆,要不您出去坐吧,我们三好不容易一年聚一次哎,就让我们自己玩一会吧。”太婆耳朵不大灵光,像是没听清,满脸疑惑写在脸上。唉,算了,每次回来都这样,一声不吭地坐在旁边看着我们。默默叹了口气,提高了点嗓门对太婆说道:“没事,您就歇这吧!”太婆这才听清点点头。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太婆仍旧近乎一动不动地坐着,静静地看着听着我们无边的嬉闹与放肆的大笑声,好像也参与我们其中似的,眼角都带着笑意,玩疯了的我们渐渐也不去顾及这房间里的另一双眼神,享受着这久别重逢后的快乐。下午天色稍暗,奶奶走进房间,手里还拿了几本大相册,说是让我有空的时候翻翻。我立马来了兴致,带着好奇,翻开了那有些泛黄和破损的相册首页。一张张老照片接着年份整齐地放好,我记忆的闸门也渐渐打开。思绪飘向远方。照片从我刚出生开始就有了记载,我紧闭着眼睛,小脸通红,嘴巴大张,面部狰狞。嘿,一定是吵着要喝奶时的哇哇啼哭,把我怀抱着的那个人是太婆。照片里的她还没有那么多白发,身子也比现在胖一圈,依然明朗熟悉的,是她看我时温柔细腻的神情。仿佛过了好久,仿佛就在昨天。那么多年下来,许多东西早已物是人非,我许多的记忆也是零零碎碎的片段,但太婆的不是,至少有我,画面的记忆不是在外人眼里,太婆话不多,只是静静地默默坐在一边看着我,回忆着过去,但对她而言,她看到的欣慰,是希望是成长,陪伴是最长情的告别,太婆,你的心 思我都懂,那就请用这种方式陪伴在彼此身边吧,互相守护,让这份情愫永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