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常盘绕着我山庄,
倏忽退走一切又清明,
那时从东方投下晨曦,
便是众望的驱雾神光。
也许是对神光的敬仰,
在一个快起雾的清晨,
我急急地赶往后山巅,
要赏那光驱雾的景观……
谁知在逶迤的半山冈,
浓雾铺天盖地来入侵,
它们堵住了上山通道,
将我困在一片桑林中。
这含水的浓雾气汹汹,
在我与树间冲杀挪腾,
就似掠过漠海的风暴,
誓要鲸吞下整座山林。
接着豆大的水点降临,
落在我身和四周草丛,
可水滴是浓雾的尸骸,
为何点滴着坠个不停?
我仰头朝雾寻觅前方,
一团树枝斜弯着黛青,
最底下绿叶依稀可见,
它们和浓雾盘旋撕拼……
绿叶张开椭圆形躯身,
如一面精致的翡翠盆,
只等浓雾疯狂来侵袭,
便粘住汇聚在盆下端。
浓雾又消尽山林俊朗,
我下山时将绿叶回望,
它们正抖落雾露殊荣,
迎候山顶上束束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