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总是件美好的事,那些记忆的花絮往往给人带来快乐。记忆深处抹不掉的,就是我的同桌田大嘴了。
我的同桌大名田耕耘,外号“田大嘴”。乍一听,还以为他父母给他遗传了一张青蛙似的大嘴巴呢。其实呢,却是因为他贪吃,特别能吃的缘故,“吃”几乎成了他的最大嗜好。用他的名言来讲,就是“特别能吃,才特别能战斗!”。我不喜欢叫他“田大嘴”,似乎叫起来有点别扭,只是赠了他一个“0.5美食家”的雅号。下课铃刚刚响起,他就第一个奔向小卖部,买回一大把零食,“扑哧扑哧”,在花坛旁大吃大嚼起来,不消几分钟就吃个精光。至于学校食堂的那些熟食,遇到好吃的,往往也是山吃海吃,一个人的饭量顶两个人了。也有他不喜欢吃的,譬如星期二的木耳,待他大吃大嚼几口之后,实在没能嚼出什么美好的滋味来,就哗啦哗啦倒向潲水桶了。偶有例外,遇到周三的体育课,早上吃下的那点垫底的东西早已经烟消云散了,跑步时,肚子里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咕噜咕噜”的声音,他就连连向我说“饿死我矣!”体育课一结束,他来了个百米冲刺,直奔小卖部,又是一顿大嚼。回来后,拍拍自己的肚皮,向我说:“这下才整安逸了!”有时候,语文课上,他那不争气的肚子又在喧闹了,发出一阵沉闷的怪怪的咕噜咕噜的声响,临近的同学都忍不住偷笑,还以为是在放臭气弹了。就这样,他出名了,当他从操场走过,往往有其他班上的同学冲着他的背影叫起了“田大嘴”。还记得,他戴着一副特大号的“光明牌”眼镜,将他的小眼睛,小鼻子衬托得黯然失色,只有那张特别能吃的嘴还裸露在外面,很是显眼。每天,我在课桌前坐下,总能从他身上嗅到一股浓浓的零食的味道。与同学相处时,他是个直肠子,有着东北爷们的范儿。那豪爽劲,绝不亚于纯正的东北爷们。
吃归吃,学归学。学习起来,他丝毫也不逊色。在我们班上,好歹也是上流水平。学习上,他有着苏州男孩的细心,但也有难堪的一面。因式分解那一章很难,老师再三叮嘱要牢记公式。可他总是健忘,早上才刚刚记住,到晚上就消失得影无踪了。问急了,他总是拍着自己脑门儿,憨憨一笑,“瞧我这记性!”每次遇到难题,也是第一个去问老师,问完之后却没有个好结果,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于是拿同一个题,几次三番去问,弄得老师们多少有点反感了。就这样,他成了老师们的热点话题了。有一回,我去办公室交作业,听见老师们在议论,说他常常拿一个简单的题,几次三番地请教,弄得老师们哭笑不得。
如今,我已回到家乡上初中,不知道同桌的他变了没有?是否还是那样,既招人喜欢又让人生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