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前,独掌一灯,班得瑞《童年的回忆》的旋律始终萦绕在耳边,那幽深的钢琴声声悦耳,摄人心弦,将我漫漫脑海里的记忆连结成画,拼成一幅幅胶片电影。那影录一幕幕应接不暇,是那么得唯美,像海边残阳染红了波涛海面,使人迷醉于其中,久久不愿醒来……不觉间眼前朦胧雾色,回忆慢慢连结,一个小男孩正在记忆深处单纯的微笑着。
童年时的我从小生活在山村的一所小学,一直到四年级转学我才离去。
记得,我童年气息最重的地方,不是书香满室的课堂,而是毫无忧虑乐园般的操场。记忆中操场位于学校的最北边,是学校最高的地方,好似一座大大的平台。在操场的最北围墙边,有过我真挚的童年。那时,爷爷经常哄着幼时的我去那儿玩,那个贴近学校最北围墙的“小山”,其实是一座小小的土丘,可我宁愿固执地说它是小山,因为那时爷爷经常对幼稚的我说那是小山,于是乎,它就在我心里成为了小山,虽然它现在已不复存在,但它在我纯稚的心灵中是伟岸的,记忆不可磨灭的,它的模样早已彻底地、深深地,刻印在了我的心里,成为永远封存的'记忆。
小时候爷爷会趁我玩的开心的时候教我一些经典,他曾经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我们就这样沐浴在温馨的时光中,坐在窄窄的小山顶上一个咿呀一个,阳光下洋溢着一对慈爱与童真的笑脸。即使到了雨天也遮不住我们欢乐的脚步,我们不怕风吹雨淋,爷爷撑着伞,我调皮地在雨中跑,雨中充斥着我单纯的笑声。记忆中,小山上不时会有泉眼冒出,它们一个个点点的非常的可爱,简直像极了童年玩耍的黑白琉璃球,还缓缓地流出泉水来,就像爷爷教过我的一句诗:清泉石上流。想那时的我见爷爷用手去触摸,幼稚的我很害怕,会怕它会像小蛇一样咬伤爷爷的手。还是在那雨天中,停止了奔跑,我稚嫩的小手打着伞,爷爷的雨衣被风吹起,在风中冉冉飘动,随风飘扬,就像个带着披风的超人,好不威风!
想着每当雨来临时,我和小伙伴们就趁着泥土的软韧,飞奔至小山头,大干一场,炽热的阳光下,尽是我们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打打闹闹中,“宏伟基地”建成,一座城堡成型,但一场雨过后,于是乎,城堡荡然无存。
童年记忆中的操场上,有过一道别致的小风景,当时是大夺我心,就是西南部的小水塔,这长方体水塔在当时年时已老,墙皮层层欲剥落,斑斑青苔迹。听说现在已经拆了,但它在我的心里仍然还是那么年轻,那么别致,那么美,那么得不可替代。
那水塔真的是老啦,它老是坏了又修,修了又坏,我爷爷总会是主动地去修理,每次都要爬上那令我眩晕的梯子,真是不容易。盛夏时,我会自己那儿玩,我总是尝试着爬上梯子,一次次的刷新着自己的阶数,不断挑战自我,最终——放弃了!因为它太高了,令人望而生畏,于是我开始改为赏景。
这座老水塔,不断会有可爱的水珠滴答落下,它们在和煦温暖的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惹人怜爱,这时我总会用稚嫩的小手去努力托住它们,享受着水滴落在手心开花的感觉。如今,童年的水塔去哪了?物非人也非,感叹着。那时,脚边总是会有一滩清澈见底的水洼,那是小水珠日积月累形成的,那是心底的水,心里的童年。每当我接水珠接累了,我就轻轻的抚摸水面,摸着水波纹,看着风吹动了树叶,温暖了湖心,也不禁,荡起了一层涟漪。而有时我也很调皮地用树枝将小湖翻个底朝天,一脸坏笑地看着脏兮兮的水,笑得坏坏的,真是那样傻、那样天真,以为它再也不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清纯,渐渐地,渐渐地淡忘了它,却不知,它已慢慢沉淀。是在以后的某一天,殊不知它又恢复了原来的纯洁,原来的静谧,而且比原来还要美丽,还要动人,俨然一位水仙仙波仙女,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哦,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它,我顿悟了。
每当接受了雨的洗礼的夜晚,萤火虫星星点点,如同童话般的梦幻,我踏着雨滴,追逐着萤火,孩童的纯真,透露出一股傻傻的稚气。知识渊博的老师们都不约而同地到水塔下纳凉,在那盏稍有简陋的灯下有说有笑,他们脸上洋溢着雨后爽朗的笑容。
不过现在,物非人也非,水塔已不复存在,那小山也去哪儿了?记忆下起了雨,湿润了眼眶,也浸湿了我的心。多么羡慕童年自由纯真的微笑啊,但只能是幻想吧,过去已被埋葬,那时的雨,像一场大雨淋湿我的眼迹,化作一道回忆,化不成昨天的你,那时的童心也消失了,一切都变了,什么都已不复存在,没变的,只恐是这几笔苍白无力的文字。
“云雨于风淅,腐塔滴水清。”这一切都已过去……
依旧沉浸在班得瑞旋律的余音中,眼前已一片朦胧。那幼时单纯童稚的微笑已化为虚无,飞去了它本该存在的未知天堂。渐渐的,浅浅的,已被时光,悄然淡忘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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