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已经回不去了,童年的时光总是在脑海里泛起,多么甜又多么让我想念,又是那么弥足珍贵。一幕幕在闲暇的时候总会想起。
——题记
那么长那么长又那么宽阔绿油油的葡萄地,一大串一大串正在成熟的葡萄在我脑海里起伏,每一粒莹莹的绿啊,都有我童年的梦。
记忆中葡萄地里总是很安静,茂密的叶子泛着闪闪的阳光,浅棕色的藤弯弯曲曲向上伸展开去。葡萄架下,母亲总是提一小篮子绑枝条。小篮子里放着妈妈在家里早就剪好的尼龙绳子,有红色的,有本色的,捆成小捆儿,横七竖八地摆放,还有一些用小布头剪成约十来厘米长的短布条。这些都是用来捆扎葡萄那长长的枝蔓用的。这些枝条遇上水肥地旺,稍有些怠慢,就会胡乱的生长,调皮捣蛋的孩子一样。有的攀上隔壁的葡萄桩子,横着生发的枝条直接横在头顶挡住通道,有的干脆攀住一些附近粗壮一点的枝杆死缠。母亲就一个一个分开把它们按顺序绑在横着的铁丝上,一根一根的绑一条一条地分开,兰花指牵着小布条在郁郁葱葱的葡萄架下翻转,汗珠儿从她的额头密密渗出,她从肩膀上抽出毛巾往脸上一抹,对我笑笑,一面说让我好好玩,一面又忙她手里的活计。头上的草帽遮住她的花衣衫。多么繁忙又多么快乐。我跟在母亲的屁股后头,一会儿捉虫一会儿翻开茂密的葡萄叶子掀开,给妈妈一个鬼脸。葡萄在悄悄地长大。“唧”地一声,小雀子会俯冲下来又飞上蓝天,讨厌的家伙,不去好好捉虫来打葡萄的主意了吧,我在想。( )
就在这些小鸟儿们奔走相告“葡萄熟了——葡萄熟了——”丰收的喜悦便从葡萄园子里四溢出来。应该是盛夏时节,暑假里我们都很忙。但是我们一家人脸上都挂着欢喜的笑容。
眼看着一大串一大串圆嘟嘟水灵灵的葡萄丰收在望。小露珠在每个葡萄粒上打滚儿,垂涎欲滴呀——-咦,有一颗大颗粒葡萄已呈现浅红,绿莹莹的葡萄粒儿表皮上泛出淡淡的浅紫,我知道要不了几天就会大红,但味道还是有点酸涩,这个我有经验滴。如果有哪个红透了母亲就会摘下来给我吃。这个必须非我莫属,因为我是妈妈的小尾巴。这个必须吃掉,她说这个叫引豆,不摘掉的话就和其他的果子熟不到一起,不能同时成熟自然就会坏掉,再加上妈妈疼我,所以我总是第一个品尝到葡萄美味的人。
接下来几天,奶奶总是提个篮子戴上手套,把剪刀磨利落放在小筐里,牵出小羊,走出院门。小样脖子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回响在去往葡萄地的小路上。
“秀兰嫂子,今年你家的葡萄长势美得很哩。”隔壁的罗罗二爷眼睛眯成一条缝儿,跟奶奶说话。他是村上过红白喜事主管敲锣锣的,我老这么叫他。奶奶满脸喜悦一边说把人都能忙死,一边牵一下啃路边狗尾巴草的羊羔。于是叮铃铃叮铃铃和奶奶的呵呵呵笑声在小路上回响。
热死个人天上下火,绿油油的葡萄园如果没有风的话倒像个蒸笼,这样潮湿的高温天气,大概葡萄会长得更快些,旁逸斜出的枝条,剪了长长了剪,妈妈总是忘了吃饭,爷爷总是一担一担给地里一担一担给地里担粪,人勤地不懒那。我也遵照爸爸指示,提一蓝子豆浆油条油酥饼之类快步从村口买回来,在一跑一颠的走到地里去。让他们不要饿的时间太长。奶奶总是笑呵呵呵的直夸我,:俺的西西长大了,都能给俺送饭了。我低下头,心里总是美滋滋的。奶奶接过我手里的篮子,赶紧拿出一个好吃的往我手里递,
“我娃狂吃狂吃,”我笑一下心领神会,奶奶是甘肃人一说陕西话就跑掉,狂吃的意思是你快点吃你快点吃的意思,叫她一说就成了,狂吃狂吃,于是我们几个小孩子都学奶奶说话,狂吃狂吃,把大家都逗得扑哧大笑,嘎嘎嘎笑出声来。奶奶最疼的就是我了。我学她说话,她也不生气。
给葡萄架拉网是个技术活,有多少人能忙活多少人,最少也得六个大人团结协作才能完成。为了赶在太阳很烫当时候之前干完活,大家必须天不亮就准备拉网。网是妈妈前一天买好放在家里的,只等着大家到齐立即开工。妈妈请了有经验的彩娃婆。她虽然五十多岁了,但是干活很熟练。她负责撕网,按照网头上的记号剪开细绳。这是大妈牵着网头,大伯牵着网的尾,这样就不会把网弄乱。中间爸爸妈妈老舅一些人只需要扶着长网不要让它挨地就行,我也扶着网,一条长龙一样从葡萄滴的北边走到南边准备铺网。
彩娃婆一一吩咐好各自的分工,谁走两边谁走中间谁用长杆撑网,分工明确以后,大家一字横着排开互相照应着从最南边一只铺到最北边。最后绑好头。这时太阳已经很高了。我们都松了一口气。这样万事大吉了。飞来飞去的小鸟儿们看着撒下的网干着急。哈哈,我们可以高高兴回家休息了。
风在田里轻轻地吹,沙沙沙……叶子们开起了合唱会,我的梦也在绿绿的葡萄园丰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