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大地生育的时节。这时,大地产下了它丰硕的果实:沉甸甸的稻子,金黄色的麦穗、雪白的棉花、颗粒饱满的花生、又大又红的地瓜、红彤彤的苹果、桔红色的桔子等等。各种五颜六色的菊花、牡丹、康乃馨、月季、桂花等在浓露之下闪耀着,一点儿没有褪色。田野和园林的景色从来没有像秋天这样美,这样令人心荡神摇。从高空往下看,初秋的大地真像一幅五彩缤纷的华丽地毯。付出一年辛勤劳动的人们,更是感觉到丰收的喜悦。
秋天,炎夏终于悄悄地溜走了,阳光照射大地的时间比夏天短了,不再从早上五六点一直照到傍晚六七点;阳光开始变得柔和温顺了,不再像炎夏时那样怒气冲冲披挂上阵,让人望而生畏;秋天的阳光已经较为斜射,不像炎夏时那样直射,因而温度明显降低了许多。
初秋的风使人感到凉爽、舒适,那时候穿夏装,更觉得痛快。而深秋的风,尤其是早晚的风,有时就使人不寒而栗了。秋天多细雨,一阵阵,密密麻麻的,下一场雨天气的温度就下降一点,大自然就在一阵阵风雨之中变换季节,弄得人们心神不定。
仲秋,虽然也是绚丽多彩的,但主要的色彩是金黄色的。在夏季,几乎没有一片落叶,几乎没有些微的黄色点缀在夏季的色泽中间,大地呈现的主色调是绿色。而仲秋,大自然则神奇地变幻着,一夜秋风起,人们竟觉察不出什么时候大地的主色调变成了黄色,树叶变得黄而稀疏,而不像夏天那样绿而繁茂,草地也变成了金黄色,田野中是一片的金黄色,所以人们称秋天为“金秋”。如果说大自然在春天曾经显得俏丽、欢乐,像一个企望将来的女子,那末仲秋就似乎变得苍老、郁悒、温柔,像一个追忆往事的金黄头发的女子。法国作家莫泊桑在《一个诺曼底人》中把秋天的金色比作仿佛是日光融成了点滴从天上落到了茂密的树丛里。
深秋的大自然界,留下的是一片凄凉的景象。农忙后的田野,一眼望去,光秃秃的。牲口垂头丧气地在来回走动。成群的麻雀不时从麦地里腾空而起,又像下雹子似地纷纷散落在满是尘土的道路上。乌鸦在低空盘旋,突然,它绝望地叫了一声飞走了。于是,一种惆怅的感觉会向你的心头袭来,勾起你无限的愁绪。
萧红的《呼兰河传》虽然是自传体性质的小说,但它的笔法却是抒情散文的笔法,把她的家乡呼兰河描绘得如一幅水墨画。她写呼兰河的秋天:秋末,后园里的大榆树也落了叶子,园里荒凉了,没什么好玩的了。长在前院的蒿草,也都败坏了而倒了下来;房后菜园里的各种秧棵,完全挂满了白霜;老榆树全身的叶子已经没有多少了,可是,秋风还在摇动着它。天空是发灰的,云彩也失了形状,好像被洗过砚台的水盆,有深有浅,混沌沌的。这样的云彩,有时带来了雨点,有时带来了细雪。
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是这样描绘秋色的:秋雨打着他们的脸。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着大地。已经是深秋了。森林里那一望无际的林木都已光秃,老树阴郁地站着,让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皱纹。无情的秋天剥下了它们美丽的衣裳,它们只好枯秃地站在那里。这里,作家写了秋雨、秋云、秋天光秃秃的树林。
深秋多浓雾、多霜,林木深处,鸟的叫声也变得怯生生的了,仿佛感觉到冬天快来了。高峰上已经开始盖上了初雪。我国汉朝的刘彻在有名的《秋风辞》中有两句名句:“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三国时代魏·曹丕在《燕歌行》中写道:“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这两句名句都从风、云写起,写出了秋天草木黄落,出现了霜,鸿雁南归,十分简洁地概括了秋景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