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老城区安静地站在那里,温暖清寂的样子。
——题记
成都是此次甘南之行的最后一个目的地,高原草垫上摸爬滚打十多天,来到了这里。我想,我爱这座老城,甚至胜过对九寨的震撼。
第一日来时已近黄昏,吃过特色的火锅,汤底是一片红彤彤,还有成串成串的花椒,咬到嘴里,舌头都是麻的。一通水深火热地大块
朵颐,吃得我们这些江南长大的儿女,人人脸上都是一片潮红。
漫步回去时已是月上屋脊,路灯发出昏黄明亮的光轮,满街的梧桐,安稳而静好。一小块街边的空地上,有年幼的孩子,滑旱冰,打羽毛球,稚嫩的脸庞在灯光照耀下更形清媚。我去过很多的大城市,北京,西安,上海,广州,哈尔滨,远的甚至于东京。无一不是车水马龙的忙忙碌碌,商业街上人来人往,却都是一张张豪华却冷漠的面具,不知所措在人海中央,不由得让人冷从心来。成都,它不同于任何一个,它休闲缓慢,懂得有时候,时光的浪费其实是必须的,偶尔的放纵是被允许和美丽的。
第二日晨早,去了宽窄巷子,多的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老房子,有的改成了店铺,有的还是民居,属私人所有。有老人吹箫卖艺,算是晚年的消遣,老友们聚在一旁,谈笑风生。茶楼,戏台,清吧,处处皆有,石墙上有时会有立体的雕塑,与墙壁相连,别有意趣。店面多有奇怪的名字,记得一家清吧(酒吧的一种)名叫“点醉”,墙头上蔷薇开得正好,有两簇花枝还微微翘起来,绿叶透亮,衬着紫红的花朵,说不出的妖娆美丽,在石青色的秦砖之上,仿佛交融在了一起。还有名叫“一针一线”的布衣小店,不曾改变老屋四合院的布局,跨进高高的木门槛,盆景和竹林掩映,浅浅淡淡斑驳的光影,小小的天井里,木桌上放了骨瓷的茶具。西厢房的中央,织机上悬着嫣红的绢丝,苎麻围成的灯盏,檀木做骨,一尾红鱼游在米白的布中,墙面挂上一盘一盘的围巾,真丝,棉麻,细纺,官绸,平布……隔着一道门槛,本白色的布衣一件一件挨着,挂在木衣架上,墙面上,垂花门边蛛盘扣一字领,印着山水鱼虾,梅兰竹菊,也有绘着青花的,我最爱的缠枝莲纹,枝枝蔓蔓的缠绕着,以青色缠绵在那白里,相辅相成,空灵安静,当真是极美。
留恋地告别布艺小店,在巷子里信步走着,偶然邂逅拍艺术照的少女,一袭火红,妆容精致,倚在古巷砖墙,惊艳的一抹亮色。我摇头走开,真正的成都女儿,应该是清丽鲜活,老楼里成长,碎花的布裙。棉麻的裤边,眸子澄清,纯真质朴。成都最与众不同的,便是市井生活,它让市井脱俗温暖,没有肮脏灰暗,那么真正的成都女子,也应该具有这样的气质。我是个与大众审美脱节的人,固执的相信每个城市有不同的气韵,那么,能把这个城市真实风情展现的女子。方才是最美好的女儿。
我是经不起风浪的人,却喜欢旅行。看过更多的风景,会使心也宽广得多。这一次,从未涉足的西北大地,又一个万里之行。成都,给它画了一个美好的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