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博大精深。
注目凝视眼前的葫芦和刀,回忆随着刀,舞起来了……
那年初春,草木未生。在江南小巷尽头,一位老爷爷吸引了我的目光。他年过六旬,衣着怀古,苍老的脸上透着刚毅。
“喝——”随着话音落下,他拿起了手里的刻刀,刻刀飞舞,气若游龙。一刀刀落在微黄的葫芦上,木屑飘起,随春风唱起欢快宛转的歌声,声声幽远,宛如琴声悠扬,又如蜜糖甜美,更恰似母亲慈祥的笑容。在这欢快的歌声里,时间也乐了,在钟面上飞快地跳动,每一下都是木屑飞扬;都是刻刀兴奋地长鸣。
啾啾鸟鸣,一个葫芦刻好了,喟然长叹,葫芦上,一条龙在天地间遨翔,飞过万水千山,来到老师傅面前,亲昵地蹭着他。老师傅也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反倒变得非常得温柔,对自己的神作特别满意。老师傅将“龙”与后面的“凤”挂在一起,龙飞凤舞,天生一对,遨游天地,老师傅若月老,给它们牵上了红线,神龙吟天地间,九凤舞云霄中。
听一位过路人说,这位老师傅七岁学习刻葫芦,毕业后没找到工作,便在此卖葫芦。至今收了七个徒弟,可都吃不了苦,全都跑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对老师傅来说,这些葫芦或许就是他最好的陪伴,谁知道老师傅吃了多少苦呢?
也许就只有这些葫芦吧。岁月悠悠,数不尽雷雨横空,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它们的可怕。老师傅脸上一道道洪沟,是沧桑岁月留下的痕迹;也是风吹雨打刻下的伤疤;更是孤独悲叹划下的眼泪。
古老文化谁来传?是贬低他们低俗?还是向着他们致敬?
指缝太宽,时间偏瘦,弹指三月飞逝,一位“中国艺术协会”的领导遇见了老师傅,邀请他加入了协会,从此他的名字远扬。
法国作家曹霓岑说过:“文化,是传承来的,须发扬,才可悠久。”
不恨天涯人去远,三生缘薄吹箫伴。若能再遇老师傅,必将拜师刻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