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忘了,记忆里的深刻;模糊了,画面里的清晰;消散了,泥土里的芬芳。夏雨的汹涌冲刷这红泥土的山头,响彻的惊雷震动着,闪烁着。噢!那是一个晴天!时间呀,时间,竟如此不留情,往日的深情在时间里如此惨淡,年轮的旋转帅去了哪些至为重要的记忆。
那个夏天,那是个晴空,那是个新生的早晨,鸟语花香,袅袅炊烟,乡间的清晨如此的祥和,天空的行云来去匆匆,乡村的天气千变万化。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切没有变化,记忆里的细节如此的深刻。
爷爷起床了,伴随着咳嗽声与浓浓的旱烟味,起床了。爷爷依旧烧起了炉火,依旧坐在火炉旁静静的烧着茶水,烤着馒头。火焰的声音,水沸的声音,干柴噼啪之声叫醒了那时还在酣睡的我。在一切完毕后,我跨上了书包,步行在崎岖的上学之路上,夏天的早晨确实很温暖,阳光若隐若现,此刻乡村的天气开始变化了。
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渐渐的学校已近在眼前。一切确实来得很突然,校园里的几棵柏树的叶子已开始奏乐,屋檐下的乐师也毫不逊色。雨,突如其来,雨,倾盆而下,雨,滂沱也不见停止,校园外干涸的小溪此时也在沸腾。眼见正午已到,雨愈下愈大,没有停止的意思。早晨出门并未准备好相关器具,正午的回家只能是落汤鸡了,泥泞的路面很不好走,再加上大多修在山沟边沿,危险性就更高了。
那个深深的记忆在那时便永久的深埋在我的心里,那个难忘的细节在那时被定格。
雨还在下着,正午的放学铃声响了,比起晴天的铃声,此时更让人厌恶。烟雨蒙蒙,那个熟悉的声音透过雨幕钻进了我的耳里。那个每日清晨叫我起床的咳嗽的声音。在烟雨里,那个熟悉的黑色背影,那把比我年龄还大的黑色帆布伞,沮丧的心暂时得以平复,爷爷来来了,来接我了。透过层层雨帘,终于我走到了爷爷面前,在此刻我有点心酸,在爷爷的脸上,水珠在滴答着,辛劳的皱纹变得更加厉害了,两鬓的灰发此时增了不少白。我钻进了伞里,像往常一样寒暄。三里弥漫着旱烟的芬芳。不知为何,在回忆里,那片烟味是香的,是甜的。那天中午,我们爷孙二人相互挽着,步履到了梦寐的家中。那天下午,爷爷一直躺在炕上,一直抽着旱烟,一直在被子下暖着,咳嗽的声音大了许多,频率也快了不少。
或许是那时的我不懂事,不解人情吧!现在每当下雨的那几天里,在那个时刻的记忆总会浮现,那种感觉比不淋雨的喜悦更加深情,比爷爷的咳嗽更叫人纠结。
雨的淅沥,勾起那个那忘的记忆,在天气多变的村子里,有个抽着旱烟,爱喝茶的老爷爷。雨的汹涌,勾起那个难忘的细节。在那个深深的细节里,有个难忘的画面——爷爷在雨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