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再汹涌,回头仍是您。谢谢您,在我心里住了那么久。
您骑着一辆拉风的摩托车,载着我,从小城狭窄的街道上疾驰而过,我从后面一面揽着你的腰,一面任风吹过,留下满心的欢喜悄悄地和你说那时青春仿佛永远不会老,冰淇凌也那么快融化掉,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们会手牵着手一起回家。
风花酿雪月,更与何人说。
喜欢您和您的声音,如磁石一般富有魔力。吸引了我勾起了我的思绪,您总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讲述着一个个奇幻与美妙,我沉浸在故事中,沉醉您的在声音中,也沉酣在您的怀中。有时,我还会淘气的拔下您的胡子,而您摸摸下巴冲我笑笑,让我帮您拔去白发,可是,无论我怎样找寻都难觅白发踪迹岁月静好,抒段流年似水,且听半世锦瑟韶华。外公,我儿时的玩伴,也是我儿时的知己,因为童心未泯,满口童言无忌的小老头儿,于我而言,外公就是一位会给我讲故事,会逗我开心的人,是一个我拔他胡子而从不生气的人。
您是我年少时的欢喜,如清风一缕,吹进吾心,烙印心底,挥之不去。
盛夏已退,天微凉。
不知从何时起外公泛起了咳嗽,身体也日渐消瘦,声音变得沙哑。不似往日一般讲起故事来滔滔不觉,反倒是小老头儿多了几分文静,喜欢摆弄他的围棋,而恰巧,他的喜欢也是我的欢喜。就这样,树下,二人,一桌,黑白两棋,一整个下午。展开了一场殊死博弈当然,我永远是胜利的一方,因为我的对手不是旁人,是疼爱我的外公。夕阳西下,阳光照在朝气蓬勃的我的身上,也照在外公消瘦单薄的身上。我与外公的影子在夕阳下拉的好长好长这时,我瞥见了外公稀稀疏疏的银发,在阳光下被染成了金黄色,显得格外耀眼。蝉也没了喧闹,在枝头演绎着低沉的悲歌。秋风过后蝉停止了喧嚣,而外公却是阵阵咳嗽,仿佛上气不接下气,这时,我看见外公从口袋里拿出药片,原来他一直在吃药。
秋风乍起,外公变的是爱我的方式,不变的是爱我二字,您的爱烙印我心,挥之不去。
繁花落尽伊人清瘦,三九寒天可予您温柔。
外公的咳嗽越来越严重。有几次我还看到咳出了血。听父亲说:外公的脖子上长了肿瘤,要开刀切除,而肿瘤的大小确定能否保留声道,或许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都无法发出声音。或者或者再也无法发声父亲哽住了,母亲的眼圈也红了,我的眼前泛起了一阵簿雾,感觉眼前雾蒙蒙的。手术的前一晚,我们跟外公聊着天。这时,我发现外公的白发也占据了半边江山。尽显苍老之态。父亲突然凑到母亲的耳边,轻声说:把老爷子的声音录一下吧!母亲突然站了起来,像喝醉酒一样,摇摇晃晃,我的眼泪流到了嘴角,滴在了碗中,咸咸的,苦苦的这一刻,完全没有任何的五味杂陈的情绪,只有赤裸裸的心疼。
南风又起,携风带雨,我无处可避。烙印心底,挥之不去。
我以为长大,您就不敢变老,那时你还满头黑发,那时你红光满面。原来岁月真的会划伤脸颊。外公,我都不听话了你怎么还不回来管我?
俗世中悲欢离合,年华几许消磨。
岁月中流离失所,几度辗转反侧。
趁亲人尚在,长辈未老,用心去疼,用心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