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一个小小的人儿,期待着那柔柔的风声。不过,渐渐觉得风,柔和得出奇。
听听风的声音,轻轻的,吹向了那小小的我。剩下最后一滴雨水,终于跑向了那无尽的天边。走出去,发现了树叶似乎更绿了一些,花儿向着蔚蓝的天空微笑。踏上一步,发现泥土好松软,猛然记起,刚才它们沐浴了一番呀。往上望去,那高高的山顶,只是一颗小小的黑点,仿佛触手可及。童年,似乎一切都那么简单,那么美好……
听听风的声音,缓缓的,吹向了那天真的我。每天,都像一只蚂蚁一样,忙忙碌碌地上学。上课了,静静地听着老师讲课,悄悄地望着外面平凡的世界。心里总在想:有一天我会不平凡的!下课了,就和同学们一起聊天,一起玩耍。回到家里,就把书包丢下,像只兔子一样拔腿就跑了。晚上,就乖乖地花几十分钟把所有作业做完,并且全对。而每一次试卷发下来,总是觉得,清华北大就这么难考?
听听风的声音,凛冽的,吹向那千疮百孔的门边。那冰冷的身体,在电脑前,发泄着潮水般的情绪。当那沉重的嘴角扬起的那一刻,恶魔却再次来袭。无奈,两片嘴唇再次凝结。拖着沉重的脚步,爬到了教室。我还可以做得了什么?不,什么都做不了。喧闹的教室,把我拉起。把所有隔绝了后,坐在座位上,补作业、思考、想象……突然飘下来一张纸,那纸却冷得像冰,重得像铅。上面的数字被直接无视后,那纸在身体绕了一圈,包裹住了自己。从此,冰冷的身体更加冰冷……承受过太多,什么伤没划过?什么痛没尝过?也许只有奈何桥没走过罢了。望向远远的奈何桥,呼啸的风声划过,唤醒了我。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完成,还有好多事情需要我完成。那泪水,开始变得纯洁,没有了一丝杂质。
听听风的声音,沙沙地响着,吹向那黑暗的角落。年华耗尽,剩下一片繁花满地……作文
他立在那儿,侧耳凝神仿若听风。是在听风的呢喃还是在听父亲对他的叮嘱?
他是我的小学同学,一个曾在小学三十九人的班级里"叱咤风云的人物,"常常用武力快速解决同学纠纷,并高昂着头讲一句“还和老子打吗?”来做打完别人的结束语。作为一个方圆几十里拥有罕见货车的家庭里的独子,他大概总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他以极低的分数,极高的自信度过他的小学阶段。
但有些东西转眼便可消逝如烟,比如他父亲的死,他没料到那个开着大货车威风八面的父亲、那个健壮有力的父亲会在他初一才刚完成时便检查出患有脑瘤。他们把货车卖掉,又四处拼凑,终于将父亲送到了手术室,但却将他父亲就这样永远送离了人间。小学毕业后的第一次再见,便只见到他呆呆地站在大堂上,披着白得刺眼得孝服,眼中的眸光黯淡,甚至毫无希望了一般。
在他父亲下葬后,他和他妈妈便似乎从这个村庄里蒸发了,我每个假期都再也没有遇见过他。直到今年的元旦,他又像小学上学时经过我家门前一样,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才认出这个高出我一大截的小学同学,他不像小学时那样高傲地昂着头,也不像他父亲离开时那样低垂着脑袋。他只是侧着头,眼睛平视着前方。那是从未有过的从容。
从最近怎么样聊起,直聊到他远离这个小村庄的四年中如何。他将一只手随意揣在口袋里,讲到:“我爸应该早就知道那个手术台下来的人不多,早就在手术前的两个星期找我讲了一些让我似懂非懂的话,交代我要是他走了,我就得活得像个人,照顾好我妈,千万别成那千人嫌,万人恶的东西。”所以他学了汽修,他在认真的活、精彩的活。现在的他能平静地讲述他的过去与现在,他能从容地讲他挣得钱不多,但也没活得像千人嫌万人恶的恶棍。
同样是十七岁的年纪,他承受了很多人所不能承受的一切。但他的努力与不屈让他日渐成熟——像他父亲那样。他从容地立在风中,仿若让风帮他回忆起父亲进手术室前的嘱托。
一阵阵微风拂过,那一个泛黄的.木栏不时发出“嘎吱”的响声。
记得我与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当时我才8岁。她抚摸着我的头,眼中闪烁着不舍的泪花,对我说:“孩子,以后的风雨你要自己面对了,爸爸妈妈再也陪不了你了,以后呢,我们会定期给你钱。”爸爸在一旁看着我,说:“放心,我们会回来看你的。”我懵懂得点了点头,还笑着说:“爸爸妈妈,我会在家等你们的!”此后,我就一个人待在家里,也经常依靠在院中的木栏旁,默默地注视着前方,微风轻轻地从我脸上拂过,就像是妈妈抚摸着我的头。泪水也从我的脸颊往下流,视线中,出现了两个背影,好像是爸爸妈妈回来了。擦干眼泪,再一次抬头望去,发现只是幻想罢了……
有一次生病,自己冒雨去医院,医生问我:“孩子,你的爸爸妈妈呢?怎么没有陪你一起来啊?”我没有说话,但落寞的眼神已经给了他答案,他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检查我的身体,然后告诉我:“这么小,真不容易。你只是发高烧了,要注意休息,我给你开点药,你就可以回家了。”还是无言,拿好药,就回了家。刚出门,就听见那个医生对他同事说:“这个孩子可怜啊!”我攥紧了拳头,泪水在眼眶中涌动,抬头望着天空,把眼泪憋回去。夜深人静,月亮在漆黑的夜空中显得异常孤独。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走到木栏旁,听着风吹的声音,等着不可能回来的人……
在学校里,没有朋友,下了课,就跑到操场坐着,直到上课才回去。学校里的人也早已习惯,没有问我什么原因,或许他们早就知道了吧,也或许他们根本不知道有我的存在。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一个人在雨中苦笑,一个人……始终是一个人。
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洗衣服,也学会了一个人……习惯了每天晚上不知不觉走到木栏旁,听着风到半夜,等着人到半夜,明白了他们永远不会回来了,听惯了那些带着怜悯的声音,到最后,还是一笑而过。长大了,还是没有过多的语言,还是不会对着一个人真诚的笑。
依栏听风,未等到想要的人,不知道还要不要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