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路上我踮起脚尖去追寻更高的方向,却忘了你一直在我身后看着,看着我的长大,看着我每一次在岔路的选择……无数个秋夜是你给我带来的微感动。
秋天的夜晚与白天的寒冷干燥相比,显得更为清冷。挑灯夜读的我下意识紧了紧衣服。
母亲用一种极轻极轻地动作推开了门,待我察觉时母亲已经站在我的身后。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妞,天凉了,别写了,喝完这杯牛奶就睡下吧。”母亲轻轻地将牛奶放在我手边。
“哎呀,知道了,今天做不完这张卷子明天要挨批的!你打断我的思路了!”寒冷的夜加上我比冰还冷的声音似乎在母亲心上划了一刀。母亲抿了抿嘴唇道:“还是身体重要……”“你烦不烦!”我挥手示意她快走,却没想到打翻了牛奶。杯子滚落在地上,乳白色的牛奶洒了一桌,玻璃破裂声在这小小的房间内竟比窗外的风还要清晰、绝情,如同母亲破碎的心。温热的牛奶从桌子上滴落,再溅到桌腿上。一股火涌上心头:“好端端的送什么牛奶!看把桌子弄的!”
母亲的嘴动了动似乎有话。但,最终沉默地蹲下身子一点一点地拾起碎片,母亲蹲下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母亲入眼的白发,心里似被揪了一下,又似某处塌了一块。再看看这几个月不断瘦下去的母亲,最终,还是别开了脸。
当母亲收拾好一切,又缓缓地关上门,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母亲又进来了。这一次,她显得比上一次更小心,动作放得更轻了。“妞,写完了吧?时间不早了,喝完睡了吧!”母亲小心翼翼地放好她又热的另一杯牛奶,心疼地看着我。我对上母亲那双近乎乞求的目光,目光不自觉得又移上那白发。心中莫名一暖,“嗯”了一声。
母亲长舒了一口气,终于露出了一丝笑。那笑里是欣慰,在灯光的映衬下像极了对我刚才所做的错事的宽恕。
“对不起。”我用几乎快听不见的声音说。“没事,你学习也累了,睡吧。”
心,微微颤了一下。秋夜里的母爱是一杯牛奶,母亲的心是打碎之后又重新组合好的微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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