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进入寒冬腊月,地面被冻得像石头一样硬,狂风肆无忌惮的呼啸着。衣着单薄的你,在公路旁踱来踱去,目光紧紧锁定在一辆辆呼啸奔驰的汽车上。
一阵寒风吹来,你黑白掺杂的头发在风中狂舞,犹如一群抵抗敌人的士兵,全都举起了手,风吹进你的衣袖领口,鼓鼓的。你紧紧搂住身体,努力把衣服挤得瘪瘪的,虽然那宽大的围巾已遮住你的半张脸,但那双大大的眼睛却依旧在张望着一辆辆朝她奔驰而来的汽车。
寒风将你身上仅存的一丝温暖“掠”走。你双手搓着,时不时对手呵气,也许热气还没到你手上就不争气地向寒风屈服了,你不停的跺着双脚,做着简单的运动,但在这冰天雪地里,这点热量丝毫温暖不了你的身体。“哧溜”一声趔趄,幸好路旁的树木做了你的倚仗,你站起身来,依旧伫立在风中。
天渐渐暗了下来,车辆也越来越少。狂风呼啸,席卷着沙尘枯叶,你耳旁“沙沙”作响,像是在催你快点回家去……你掖紧衣角,没有一点要回家的样子,你张望着,等候着像一尊雕像。你的目光始终落在一辆辆奔驰而过的汽车上,你究竟在等什么?
华灯初上,暖黄色的光照在你的脸上。这时,你嘴角露出笑靥,眼神里充满了光彩,一个瘦小的女孩拿着大包、小包从车上走下来,你小跑,女孩看到你,脸上笑容满满。你紧忙接过女孩手中的包,女孩也触到了你铁一般冰冷的手。
“妈,天冷,我不是叫你不用来等我吗?”
“不冷,不冷。”你笑着说,仿佛一切寒冷都无影无踪。
女孩紧紧抱住你,把那张沾满泪水的小脸贴在你的胸前,你树枝一般粗糙的手轻轻抚摸你女儿那被风吹乱的头发,脸上的笑靥,像一朵绽放的花。
你的等待早已胜过花、草、鹰成为那黑暗中最暖的光,驱走一切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