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岁月的堤岸慢慢走,你牵着我的手,从这头走到那头。露水透过我俩的裤角,给我俩洗了个露水脚。
四岁那年春天,因为爸妈事忙,常把我送到您的身边。大老远就看见您在路口等候。穿着一件不知穿了多少年的棉袄,一条黑色的长裤子,裤子里面好像有一条自己缝的大棉裤,看起来又厚又暖和。我下车,抱着姥姥,姥姥回头看,向妈妈说了一声“再见”。妈妈走后,姥姥牵着我的手穿过密密麻麻的苹果树,树枝上的霜一点点的落到我俩的身上,轻微的感觉到有些凉,到姥姥的家,姥姥把火炉点着,我俩围在火炉边烤火。
六岁那年夏天,妈妈依然把我送到您那。姥姥牵着我的手来到屋里,从角落里拿出凉席,到屋外用水洗了洗,晾到屋外的晾衣杆上。姥姥从冰箱里拿出我期待已久的冰棍,在我吃冰棍时,姥姥在门外树荫下把凉席铺好,我吃冰棍,您在给我讲故事,总是想办法逗我笑:讲笑话、唱歌、猜谜语、也会找游戏逗我玩,有可能是因为我当时的笑点太低,不管姥姥怎么逗我,我都会哈哈大笑。
八岁那年秋天,妈妈依然把我送到您那。不知怎么我的笑点一点点的变高了,姥姥怎么逗我我都不怎么笑。当时长大了,姥姥在厨房里做饭,我从屋外看向姥姥,猛然看见姥姥的头上有好多的白发,姥姥您的白发是什么时候增多的?问姥姥,姥姥只说“不知道”,总说人老了就会长白头发,这是年纪大了的象征。
在岁月的堤岸慢慢走,我牵着你的手,从这头走到那头,露水透过我俩的裤角,给我俩洗个露水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