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给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打电话了,临近期末工作繁忙并不是一个充足的借口。每到近年关,思乡心更怯。对于一个远嫁的女人来说,特别是到了过年。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要入乡随俗改变二十多年的过年习俗,真的是很不适应。每每到了近年关,总是愈发怀念鄂西北老家过年的味道。
特别是小时候的年的味道,如春天在山上挖来的毛草根,带着泥土清香的甘甜;又如夏天在树上摘来的野山枣,酸中有甜;更如峭壁下的山泉,清凉可口。
小时候,最盼望的就是过年。
八十年代的农村并不富裕,更没有解馋的零食,不像现在的孩子走出家门,超市里有琳琅满目的可口零食。一年到头,吃到嘴的零食就是炒蚕豆、大锅做出的米饭锅巴、两分钱的冰棍,饿了的时候揉个圆饭团就点腌制的蒜苔和蒜头,也是吃得满嘴生香。平时边炒花生都不是那么容易吃到嘴,丰收的花生除了做来年的种子,父母还得去卖个好价钱,为孩子们交学费。早上吃得的最美味的早餐就是鸡蛋炒米了。有时一个月难得吃上鸡鸭鱼肉,除非是家里来了客人,才可以吃上一顿。到了年底,才能吃到可口的爆米花,“嘭”的一声巨响,除了带给我们惊吓,更多的带给孩子的是惊喜和快乐。毕竟大米各家各户还是有富余的。至于糖果、桔子、苹果之类的就更是罕见了。记得父亲那个时候在大队作治保主任,平日里偶得一两块糖果,也是和哥哥姐姐咬碎成几块一起分吃,如今想来仍是甜到心底。七八岁的时候得到一根香蕉,半天不知道怎么下嘴。咬上一口,顿觉生涩,这个被城里人视为吉物的水果,至今厌恶。
那个时候真是穷,物质也匮乏,即使有也买不起。
“大人盼种田,小孩望过年”说得一点儿不假。离年关越近,心里就越欢喜,掰着手指头查还有几天到除夕。也只有这一天,才能穿上父母给买的新衣,也只有在这一天,才可以放开了去吃各种美味佳肴,各种稀罕的零食,所谓“稀罕”不过是平日里吃不到而已。如今记忆里最清晰的就是一种糕点,三十多年过去已忘记了它的名字,再也没有在市场见卖过。它长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