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标题)奶香
清晨里的第一缕阳光,是淡淡的奶香。——题记
窗外,天未亮,太阳未照耀,一切都未苏醒……就在黎明前。
我已在门前许久,直直地盯着那扇门,想要发现一些东西,等待着什么。
在睡梦中时,就已经隐约闻到了一些味道。很熟悉,但却又陌生,是种从来没注意过的味道……渐渐地,在脑海中回想起一些模糊、清晰的记忆——是奶香。
抬起头,看到那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久久不能离去。那尤为深刻的味道,从没有消散过;尝着一种味道,在舌尖上细细地感受,也变得流动,真实,沁入心脾。此时,我感到了一种幸福,也有了一份怀念。
在慢慢地等待中,不知道过了多久……闭上双眼,开始听到了一些声音,就在门外顿顿地过来了。带来了一些味道,奶香。再听,才知道那是脚步声。好像时而,沉重;时而轻快;时而,迅速;时而缓慢……
外面的风劲厉地怒啸。
透着一种味道,在寂寥的黑夜中,在安静的阶梯中,在黑暗的楼道中。有规律地敲击着,拉动着,弹奏着,漫唱着。演绎出一首悠远的古调,一支悲凉的夜曲,更像是一种痛苦的呻吟,一声无限的嘶吼。
在断续中连贯,在整齐中起伏,在高低中缓和,在震颤中平稳……回荡着,流离着,穿透着,隐逸着,其中夹杂着清许,淡淡的奶香。
听着脚步声轻轻地走上来……后来,就近了,要近了,确实近了,更近了。此时,我感到了一种幸福,也有了一种震撼。就在我的面前,就在我面前的那扇门后面,竟带来了一缕淡淡的奶香。而仅仅地停留了几秒钟,便远离了这里,走向其他的地方,无影无踪……而剩下的,却是更强烈的奶香。
就在黑暗中……
一种刺鼻的味道下,我感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了,脊背被什么锐利的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心剧烈地跳动着,不安地喘息着,脑海里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耳朵后面传来异样的动静……
外面的光坦荡地明亮。
后面有什么东西,悄悄地走过来了……只是一种味道,奶香。
就在这时,眼睛不由得睁开,浸着一种味道,我似乎看见了。眼神扫到下方,看见了一双旧旧的运动鞋,鞋底已经开胶了;眼神往上抬起,灰褐色的裤子,裤管长短不齐,似乎是两条不同的裤管;直直地正视着,那已看不清原色的不合身的大衣,在各处开了几个口;静静地细看着,那些口被各种颜色的细线大致地缝了缝,还有线头冒着,有的甚至已经开裂;但这些却从未有人在意过……
在深层的目光中,一切便映入了;在未散过的味道中,一切便呈现了。凌乱的头发,已经分不清黑色,白色,还是灰色的',参杂着,放射着;眼角的皱纹,一层层的叠加,重复,就像乱画的线条;混沌的双眸,变得无神,可还坚定的凝视着眼前的一切;高高的鼻梁上,流着汗滴,闪出一丝耀眼,一丝晶莹;来不及擦拭;龟裂的嘴唇,好像血要从每处裂痕中流出来;仅是喘息着,白气在他面前挥着,可还从未抱怨过一句。此时,我感到了一种幸福,也有了一种辛酸。
粗糙的大手,黑黑的,手背上尽是裂痕,纵横交错着,一根根手指上卷着一层又一层褶皱的创可贴……手被冻僵了,在颤抖,可还牢牢地抓着两三个透明的空瓶子;背脊是弯曲着,直不起来了,可还高高地抬起头,挺挺地立起腰,向那楼中的窗外望去,即使外面一片黑暗;双腿也从未停歇过,不好使了,可还依然在奔跑,不知道要走向哪,没有任何目标。此时,我感到了一种幸福,也有了一股悲痛。
但是,从始至终,他身上一直透露着一种气质,但不如说是味道。那曾经的味道,早已经熟悉,已经拥有,已经温暖,已经幸福,就是奶香。他,就是带来奶香的人;他,就是追求幸福的人;他,就是渴望光明的人;他,就是向往美好生活的人!他是穷人,是苦人,是没有文化的人,是被命运玩弄的人,是不受人尊敬的人,是默默无闻来贡献自己的人!
可是,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人,竟会带来浓浓的奶香……
外面的景灿烂地暴露。
一切都太快,一切都回味无穷,一切都在那一瞬间发生,结束。
待脚步声停止,奶香仍未散去……我犹豫地打开了门,那一刻我闭上了眼睛;那一刹那我又感到,一阵清风扑面而来,带来了阳光般照耀的温暖,还带着奶香。触着一种味道,就在这无尽的黑夜中,也有着光明。
这些味道,从未停止过;这些感受,从未停止过;这些温暖,从未停止过;这些想法,从未停止过;这些幸福,从未停止过;这些画面,从未停止过;这些人,也从未停止过……这些,永远不会停止。究竟是什么支持着他们对生活的坚持?是爱,是在酸甜苦辣中追求幸福的动力。那种从未注意过的奶香,飘来了,因为又一次闻到了那味道。此时,我感到一种幸福,也感到了一种希望。
他带着奶香,来了……就在天亮后。
黑夜里的最后一片黑暗,是浓浓的幸福。——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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