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凋零,一片死寂,讨厌在这个总给人带来噩梦的季节过生日,单调,无助,寒冷,无奈自己为何会生在这样的季节,直到十岁那样,才知道冬的雪是暖的。
已过去四年多了,太多的细节早已不清了。只知道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那时候爷爷还在,那时的父母特别忙,那是的我还没那么虚荣……
那年的冬天似乎特别早,我和弟弟妹妹一放学就总窝在家里,爸妈的工作早结束了,可父亲却早出晚归只留母亲一人在家照看我们。每次父亲回来身上带这一股消毒水味,半夜也总能听到太急忙出门的脚步声。很想问为什么,但他们都好像故意避着这件事,只会不住的叹息……
直到,那次被偷偷带出去的弟弟说漏了嘴,我才知道那个重男亲女的爷爷生病了,可却并不在意……
已记不得是第几场雪了,平时难得一见的雪今年却特别多,父亲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几天一定要回家啊,老爸今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能回来陪我一起过生日就行。”
一清早醒来,看了看窗外的雪,去母亲那屋,希望看到父亲,却什么也没看到。母亲一边帮弟弟整理衣服一边读我说:“你把今天估计回不来了,今年的生日就别过了吧,今年你爷爷病重早就把积蓄耗光了,现在家里人都忙着你爷爷的是没空管你……”她也不管我到底有没有听懂,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
天黑了,雪停了又下,下了又停,现在有下紧了,我固执的坐在电视机旁,看着窗外的雪,紫色的天,白色的地面,在等着什么……
“八点半了,还不快去睡觉!”母亲冲着嬉戏的弟弟妹妹吼,转身看了眼还在等的我,叹了声气,兀自走开……
墙上的分针又转了半圈,天更深了,雪也更大了,我留恋的看了一眼冷寂的窗外,垂下头,遗憾地迈出脚步……
但门却被一个“雪人”撞开,他将布满雪粒的脚迈进屋,裤腿上都结了冰,让后整个身子也转过帘子进屋,深蓝色的棉衣上都是雪,头上堆了层白色,两只手因提东西冻得通红。急忙跳进屋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搓着手,跺着脚,不忘对站在一旁傻眼的我笑道:“生日快乐!嗯,今年的蛋糕好像有点小了……”我跑上前抱住他……
那晚我们在暖灯下,餐桌旁,吃着蛋糕,聊着天,只字未提在医院重病中的爷爷。只是简单的为我过生日……
后来该结束的都结束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爷爷在过完年后去世了,父母继续工作,我们继续上学,那个生日被遗忘在脑海里……
但我依旧记得,珍视着。那个生日,憨厚的父亲像雪地中的红梅,为单调的冬添了一抹动人的红,让我知道冬日的雪也可以是暖的。只要有心,无华但可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