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每个人来说,无论身处何地,背后总尾随着两道目光,一道是妈妈的,一道是爸爸的。
我们一家人很少一起出去玩,难得有一次机会——清明节放假,经过几番商量,最终决定去爬山。
我们从小城出发,路过周边的小镇,穿过喧闹的集市。外面下着雨,春天的雨不像夏天的雨那样猛烈激昂,相反还有些缠绵,有些柔软,如同少女般静静地来,默默地走。它们落在车窗上,弯弯曲曲地向下流。它们的背后,天空正望着它们,那目光里透露出欣慰,因为这些雨点用牺牲自己的代价换来了一个清新的环境,我再次深呼吸时,嗅到的是春的味道,是雨的奉献。
终于到达山脚下,停车场旁有条河,算不上长,但非常清绿,如同绿色的大理石,而水上波光粼粼的地方正如条条大理石上的花纹。对的,它的背后也有一道目光,是魁梧而高峻的大山,大山无时无刻地盯着它,目送它走向远方。
身为青少年的我,活蹦乱跳的习惯根深蒂固,一下车便跑向那通往山顶的台阶,身后有两道目光里满是担忧:“你慢点,别摔着了。”“哦。”随便应和了一句,便把我的背影留给他们,然后消失在人海中。以前与朋友一起爬山时有一点勇气,是因为面子,但今天我没有一丝的畏惧,是因为背后的目光,时刻守望着我,给予我鼓励。
妈妈没有上来,但她的心或者说她的眼睛上来了,她抬头看着我越来越小的背影,我想她的心里有些担忧,她的眉头紧锁,可能是因为太阳光,也可能是因为我攀登的高度,而后者的几率会更大一些。爸爸跟着我一起攀爬,他有些腰疼,但还是上来了,可能是为了看风景,也可能是因为对我的不放心,而后者的几率会更大一些。这时的爸爸已大汗淋漓,他把风衣搭在肩上,时不时擦去一把汗亦或是扶一下眼镜。
本想继续攀爬,但是种种因素拉扯住了我:“爸,要不咱别上了,我累了!”他陪我下去,阳光照耀下的影子,在绿树和清水的衬托下,形成了一道风景。
我跳下最后一级台阶,妈妈松开了紧锁的眉头,爸爸长舒了一口气。
是啊!无论我身处何地,背后总是尾随着两道目光,一道是妈妈的,一道是爸爸的,目送我走过曲曲折折的人生路。他们的目光失败时给我鼓励,伤心时给我安慰,成为爱的成分里最为悠长的坚持,最为华丽的朴实,最为深情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