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忘给麦田雨水时,微风将帮她轻抚。
——题记
依旧呆坐在那棵榕树地下,一眼望去,麦田在微风的吹拂下,律动。一层一层地推向远方,如同回忆,一层层地被掀翻……
回忆着搬家时,那最后一瞥满墙的奖状,然后就被妈妈牵着小手离开了这整整与我相伴六年的房屋时,那已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小时候所有的奖赏随着新屋主人的搬入和时间的迁移悄然消失。那些奖状,或许对某些人而言非常的普通,但对我来说,那可能是因为几天的努力后完成的画作的最好奖赏:可能是因为同学之间的合作而赢得的最好奖赏,可能是……
也许掌声会消失在空气中,鲜花会被遗弃在垃圾桶里,而那些曾经载着我汗水的奖状,却永远地塑封在我的脑海当中。
世界上没有定义最好的奖赏是什么,诺贝尔奖的获得者可能认为会好的奖赏是颁奖台下人们的掌声,而不是沉甸甸奖金;著名的电影导演或许认为最好的奖赏是人们对于所拍摄影片的看法,而不是飚高票房;经常于满身污垢的农民工人大概觉得最好的奖赏是某一天人们经过他们所建设的房屋时所发出的由心的赞叹,而不是在常人眼里那份微薄的工资……
那天放学,依旧在鱼贯的人群中“顺流”找到了车站。车来时,无意间发现身后站着一位经常在学校旁的地下通道里唱歌卖艺的年轻人。上车后,他可能是根据经验找到了一个比较无人拥挤的地方站好,而后拿起一直垂放于胸前的吉他,用嘴边的麦克轻声说道:“我曾是一个画国画的……”他哽咽了一下,突然在我脑海中闪出一双失落而无奈的眼睛,我将头扭向窗外……车厢的沉默迫使他继续说:“现在我的画一直卖不出去,因此我只能靠唱歌来维持生活。现在,我为大家唱一首《执着》,如果你们觉得我唱得还不错的话,请给我一点支持。”说完,他便深情地边弹着吉他边唱了起来。他的歌声不是特别的动听,但唱得却特别投入,眼睛紧闭,全身心的将精力放于自己的演唱当中,然而却时常不流露出街头卖艺者的落魄。我很快就下车了,我没有听他将整首歌唱完,也不知道是否有人给予他一点施舍。或许是因为车厢内人们不屑和不满的眼光使我感到压抑,下车后,我顺着马路静静地朝前走着,那辆公交车已在街角的拐弯处消失,而我的脑海中那种失落的眼神却一直挥之不去。我想,他可能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也不在乎别人对于他的施舍到底有多少,对于他最好的奖赏,或许就是给别人买它的一张画,或许只是一个温暖的眼神。
无论是谁,无论他所从事的职业是什么,在每个人的心里,对于奖赏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这可能出自自我的价值取向,自我的社会定位,以及种种的世界节奏所改变着。
对于最好的奖赏,其实就是人们内心最深的触动与感受。有时就如麦田一样,或许对于麦田来说,雨水只是他的需要,而微风吹抚的温暖则是它一生最好的奖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