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的《耒阳溪夜行》只以简练的笔触,轻淡地点染,并未作具体、细致、逼真的刻画,色彩也是淡淡的,却产生了高度传神达意的艺术效果。
耒阳溪夜行
乘夕棹归舟,缘源路转幽。
月明看岭树,风静听溪流。
岚气船间入,霜华衣上浮。
猿声虽此夜,不是别家愁。
【赏析】
耒阳溪,湘江支流耒水,在湖南省东南部,这首诗作于公元726年(开元十四年),诗人奉朝廷之命祭南岳和南海的旅途中。诗人在秋夜行舟于耒阳溪上。清幽的溪山景色,触动诗人的情怀,由此产生淡淡的旅愁。与《浈阳峡》相比较,诗人更着意融情入景。全诗几乎句句写景,结尾才以一个“愁”字,画龙点睛般点出题旨。但诗中的明月、溪声、岚气、霜华、猿啼,无不浸透着诗人的愁情。可以说,情与景高度融合,浑然一体,构成清幽的意境。张九龄这几首山水诗,写景状物精细工丽,侧重于客观的刻画,由景物触发的情思没有借直接倾诉和议论表达,而是融情于景。情景契合,在艺术技巧上,受谢灵运影响的痕迹较重,显示了六朝山水诗向盛唐山水诗过渡的迹象。
从写景的角度来看,这首《耒阳溪夜行》,体现了陶渊明对张九龄的影响。张九龄一生积极入世,他没有田园隐居的闲情逸致。但他却吸取了陶渊明田园诗对景物的描绘求神似而不拘泥形似,重意轻象、尚浑整不尚工细的艺术表现手法,将它们运用到山水诗的创作中。这首诗对明月、岭树、溪声、岚气、霜华,猿声的描绘,只以简练的笔触,轻淡地点染,并未作具体、细致、逼真的刻画,色彩也是淡淡的,却产生了高度传神达意的艺术效果。
拓展阅读:张九龄的诞生
就像中国所有的伟大人物一样,关于张九龄的诞生,当地也流传着这样一则民间传说。唐高宗仪凤三年(公元678年)某月的一天晚上,刚刚吃过晚饭不久,挺着大肚子的张弘愈之妻卢氏便感觉身体有些不适,肚子在隐隐作痛。所以盥洗之后,家人便扶她回房休息。卢氏本以为躺一下就会没事的,谁知越躺越疼,腹中婴儿似与他为难一般又踢又闹,一时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疼痛难当,不久便昏昏然不省人事。朦胧之中,卢氏看见九只雪白的仙鹤自九天之上飞来,在她家上空来回盘旋。不一会,又一起结队飞集到自己家的庭院,在院中一边舞蹈,一边叫唤不已。她正要走上前去看个究竟,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将她唤醒。卢氏睁眼一看,自己怀中,已躺着一个十分可爱的小男孩,方知自己是在梦乡分娩。
卢氏醒后告诉丈夫和家人,刚才昏睡之中如何如何。
张弘愈及全家人都感到很惊奇,觉得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好梦。因为大家都知道,鹤在中国文化中向来被看成是瑞鸟。屈原《离骚》说:“黄鹤一举兮,知山川之纡曲;再举兮,知天地之圆方。”(《艺文类聚》卷九十,《太平御览》卷九百十六,今本《离骚》无)《诗经·小雅·鹤鸣》篇说:“鶴鸣于九臯,声闻于天。”据《抱朴子》记载,周穆王南征,一军尽化,君子为猿为鹤,小人为虫为沙。《神异经》上说,西海之外有一个鹤国,男女皆寿三百岁。人行如飞,日千里,百物不敢犯之,唯畏海鹤,鹤遇即吞之,亦寿三百岁。淮南八公《相鹤经》说,鹤为阳鸟,而逰于阴,因金气,依火精以自养,金数九,火数七,故七年小变,十六年大变,百六十年止,千六百年形定。体尚洁,故其色白;声闻天,故顶赤……翔于云,故毛丰而肉疎;大喉以吐,故修颈以纳新;故生天寿,不可量……是以行必依洲屿,止不集林木,盖羽族之宗长,仙人之骐骥也。于是九龄家人便根据其母亲的这个瑞梦,按照淮南八公《相鹤经》“鹤为阳鸟,而逰于阴,因金气,依火精以自养,金数九,火数七”、“故生天寿,不可量”的说法,与他取名为“九龄”,字子寿。九是自然数中最大的一位数,取这个名字,肯定是希望这个孩子将来福寿悠长。
这则神奇的传说,当然是预示卢氏当时所生产的是一位非同寻常的天才人物。这个传说毫无疑问是天才人物产生后好事的人们所创作,但中国人大多愿意相信故事的真实性。张九龄诞生时是否曾发生过这样的征兆,我们不必较真,但张九龄这个伟大人物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产生,却绝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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