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北京的胡同往事(5)

时间:2021-08-31

  东松树胡同:徐志摩在这里办起新月社俱乐部,并与陆小曼热恋

  离开了石虎胡同,我从西单南下,来到宣武门东,再向东走,进入西松树胡同。这里已经盖起了楼房,不复老胡同的风采。一直往东,过了北新华街,便来到了东松树胡同。胡同两侧都是老式平房,大体还保持着原有的格局。几声悠扬的鸽哨,在空际中飘荡,时而近切,时而幽远,更衬出胡同里的宁静。

  徐志摩创立新月社后,还与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在松树胡同创建了新月社俱乐部。据作家韩石山先生考证,准确的时间是1925年1月。俱乐部的成员,既有“研究系”的梁启超、林长民、蒋百里、张君劢等,还有“海归”知识分子胡适、徐志摩、陈西滢、丁西林、林语堂等,以及一些崭露头角的年轻作家,如沈从文等人。后来,徐志摩从石虎胡同搬到了东松树胡同,新月社与新月社俱乐部也就合二为一了。

  在这里,徐志摩除了继续自己的文学事业外,还经历了一场惊世骇俗的恋情,与才女陆小曼坠入了爱河。时隔六年,1931年7月8日,当徐陆二人的感情出现裂痕时,徐志摩在给陆小曼的信中写道:“你又何尝是没有表情的人?你不记得我们的‘翡冷翠一夜’在松树七号墙角里亲别的时候?我就不懂何以做了夫妻,形迹反而得往疏里去?”可见,对于徐志摩来说,东松树胡同的那一夜,是如此的浪漫温馨,又是如此的刻骨铭心。在那里,诗人对灵魂自由、爱情自主的追求,得到了又一次升华。

  在东松树胡同转了转,我没有找到任何与新月社有关的遗迹。漫步其间,透过初冬那温暖的阳光,我仿佛穿越了时空,依稀看到两个年轻的身影,手挽手走向远方……

  兵部洼胡同:徐志摩与陆小曼在此共筑“爱巢”

  从东松树胡同向东走,便来到了兵部洼胡同。这是一条宽阔的巷子,与其叫“胡同”,更像一条大街,笔直地往北,接上石碑胡同,可以直接望见西长安街。东北方向的国家大剧院,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而从老地图上看,原先的兵部洼胡同并不直,中间还拐了弯。显然,我看到的笔直胡同已经是近年来城市建设的产物。

  许多史料都提到,1925年10月,徐志摩接编《晨报副刊》后,第二个月便在北京“中街”租下一处院子,与陆小曼共筑“爱巢”。北京叫“中街”的地方很多,究竟是哪一个呢?现在最有名的应该是东直门外的新中街,但在民国初年,那一带还是荒郊野地,徐志摩断不可能在那里居住。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看到历史学家顾颉刚先生1925年底写的日记,附有若干友人的通讯地址,其中徐志摩是“兵部洼中街39号”。这恰与史料上记载的徐志摩迁入中街的时间相近,因此,“中街”应是“兵部洼中街”的简称。而在各种方志上,老北京叫“兵部洼”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现在的兵部洼胡同。因此,徐志摩和陆小曼住的兵部洼中街,就位于现在的兵部洼胡同。至于为什么要叫“中街”,很可能是因为原来的胡同不直,拐了弯,把中间的那段单独取了名。

  徐志摩在日记中记叙了和陆小曼在兵部洼中街的生活:“曼又正迁居到西屋,窗前安着书桌;窗外一株寡妇相的丁香,靠近墙边无聊赖的站着。但它多少也有几张青叶子,看着也不无安慰。偏左一株樱桃,几星期前,勉强放了几朵珠子大小的寒伧花朵,随后气也不喘一声,就僵僵的站着死了;也不顾它左右年轻的玫瑰看了灰心。我们打算一半天把它挖了去,也好保全这小园春色的体面不是?”在这个陌生的小天地,二人相互扶持,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徐志摩依然热情地接待朋友们。渐渐地,东松树胡同的聚会转移到这里,他也认识了一些新朋友,比如叶公超。无论如何,在兵部洼胡同,徐志摩的事业与生活均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