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陶桃儿觉得身上压上来一个人来了!她立马睁开眼睛,妈的,原来陶吉贵不知何时钻进来贴上来了!她睡意全没了,抬手掐住对方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他的下部,一使劲儿翻将起来,咣当一下将陶吉贵摔在地上!那尽想好事的陶吉贵正在情乱意迷、想入非非之时,三魄七魂儿都不知是跑到爪哇国还是跑到了女儿国去了,正想消受那想了半辈子的美人,却突然被人掐住喉咙差点憋死又被抓住那命根儿差点疼死,继而也不知咋地就被摔到了阎王爷面前了,直挺挺地躺在了那儿了。陶桃儿这会儿是真被气疯了,吉祥的坟头还没凉气儿,你就敢上门儿来欺负俺,真是狗胆包天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是个啥模样!想到此,那火儿又噌噌地直往上蹿,呯呯又是两脚踢过去。这两脚竟一下子把被摔昏过去的老光棍给踢醒了,他哼哼唧唧地爬起来,讪讪地说:“这是咋啦?这是咋啦……” 陶桃儿横眉竖目,哪还有一点美人模样?恰似那牛头马面,骂骂咧咧地吼道:“滚,滚!王八蛋,你再敢来打老娘的主意,老娘就骟了你个王八犊子,将那东西喂了猪,看你还敢想好事不!”老光棍抓抓裤裆,抹抺脖子,边往外蹿边说道:“嫂子……大妹儿……文明……文明点嘛……”这家伙与吉祥同岁,生日没有吉祥大,但却比桃儿大几天,这功夫儿也没忘记叫出两种称呼来。
再怎么坚強的女人遇到这样的事儿,也憋屈得难受,她都想找个贴己人说道说道,何况陶桃儿一个多月前没了丈夫,现在是一个单身女人。她心里委屈地得要命,锁上门,不知不觉地就来到隔着几家的陶渊博家里。陶渊博正一个人坐在炕上边吃饭边吃看电视,看到陶桃儿进来了,激灵灵打一冷颤,出溜下炕来,站在地上,摘下那瓶底厚的眼镜,使劲睁着两只被镜片烤得红乎乎的金鱼眼看着陶桃儿,吃惊地问道:“你……你你咋……咋……咋得来来……来俺家呢?”陶桃儿眼泪儿唰地一下淌下来,一下子坐到炕沿上,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哭,把这结巴哭得更结巴起来,吓得他连声音都变了调儿:“哈就哈就哈就……这这这……这这这……是咋啦?千千千……万万万别别别……这样,人人人家……还还还当当当是是……”他说到这儿,陶桃儿也被他结巴得“扑哧” 一下破涕为笑了。继而,陶桃儿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陶渊博,气得他又是结巴了半天:“哈就哈就……驴驴驴……屎蛋儿……堵堵……堵炮眼儿……不不是个好子儿!”说罢,穿上鞋向门外走去,陶桃儿知道他要去干啥,是男人的都应是这个样儿的,陶桃心里现在就是要这种结果的!于是她擦两把泪儿,跳上炕吃起饭来了,那架式真是几天没吃饱的样子,仿佛牙根儿就没发生啥子事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