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冬夜,一个久违的冬夜。
下岗的星星不再巡逻,月亮早已钻入冬的暖被。无家可归的风,诉说着寒冷。
那一个冬夜,在老屋的火塘边,种庄稼的父亲与写诗的儿子举杯同饮,品味着丰年。
灯光昏暗,心却十分明朗。
母亲一年的辛劳,一串连着一串,挂在涂满烟尘的屋檐。眼前那张欣慰的脸,像一朵盛开的野菊。
父亲脑门上的壕沟,怎么也掩藏不住久积的兴奋。儿子呀,感觉到醇香的米酒已经浸入骨髓,飘飘如欲飞的仙子。
春种秋收,循环不已的劳作成就了父亲的一生。金灿灿的谷粒是父亲伟大的作品。
钢笔和键盘,将儿子塑造成玩弄文字的高手。儿子擅长搬弄文字,那些黑黑胖胖的文字标点,在儿子的灵感操控下站成一道道别致的风景。
每一种存在,都是必然。父亲辛勤收割的谷粒,可以滋养生命;儿子精心培育的意境,可以淘洗心灵。
有劳作,就会有收获,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因为父亲,儿子特别感激;因为儿子,父亲倍感欣慰。
时光流逝。多少个日夜,总是在猜想:远方的父母是否依然?他乡的儿子别来无恙?
是久积的思念成就了今夜。是相通的血脉成就了今生。
今夜无悔。今生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