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所有的东西,都是他梦中的花朵
或是他嘴里正燃烧着的香烟,或他的唇
我捏了捏,似乎果真如此
捏它们时,有的像水纹,迅速散开了去。(装腔作势的纸老虎)
有的,在戴着的面具下抽泣,底层的苦难者
而,更多的,是选择在做一棵树
在风雨里感受自己的存在,也感受消亡
他说,即便梦会破碎,他仍善于接近最柔软的
就像心头的那些雨滴,逃过闪电,逃过指针
却还要为谁?留住一个春天
我,似乎也在尘世的物象里,乱撞、缺氧
焦头烂额,却没有出口
我时常看到一层白雾里头,还有另一层
而船只,本该是要卸下,却一直在负载
时常看到一束束光的抽离,它们的预警
甚至感觉到冷,和我渐渐透明的躯体
——突然,我也变成了物象本身,他说的那些花朵,烟灰
并像那滴水一样,汇入它们,参与着轮回
甚至,在一块玻璃上,都看不见自己,不见白发皱纹
一声轰鸣:有趟火车开始西去,剥落着尘土
(一千年,它一直积蓄如破竹的势)
终于,它驶离了我很远
我惧恐,摇晃、挣扎。可无法突破
而他——此时也还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