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湖秋波浩渺，

　　闪射着金光万道；

　　雷峰塔古色古香，

　　拖曳着长长的残照；

　　漫天飞舞的黄叶呵，

　　却将不幸的音讯给我捎。

　　万紫千红的菊花，

　　使人想起她生前的音容笑貌；

　　摧残百花的东风，

　　使人想起人世厄运的残暴。

　　多少个恐怖的日日夜夜，

　　她不屈的英姿态总在我胸中萦绕。

　　前些日子，我从不少人口中听到，

　　在返回故乡的战场上，

　　她被一颗罪恶的子弹击中了。

　　但是我不能相信任何人，

　　无论任何关于她的死讯都是假的，

　　她应当活着回到她战斗过的地方。

　　当故乡的天空飘起胜利的红旗，，

　　我又从她连队战友的口中听到，

　　在返回故乡的战场上，

　　她英勇地牺牲在灿烂的战旗旁；

　　然而我依然不能相信任何人，

　　未来的战斗在等待着她，

　　亲爱的战友殷切将她盼望，

　　她应当活着回到她战斗过的地方。

　　不久，在清澈的浣沙江边，

　　她的纪念碑已经耸立高高；

　　秋风向她默哀，

　　战友向她凭吊；

　　然而我依然不相信，

　　她热情的青春会被黄土埋葬，

　　她决不能这样年轻地死去，

　　她应当活着回到她战斗过的地方。

　　青山下还留着她奔走的足迹，

　　晴湖上还响着她热情的歌唱；

　　她共同理想的战友依然奔走驰骋，

　　她亲手栽培的红花已经郁然怒放，

　　她决不会这样静静地死去，

　　她依然活跃在她战斗过的地方。

　　一九六七年十月

　　写于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