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首明亮的歌曲,
卡在音乐上下飘动的曲线里,
不能来回优美地抒情。
像一朵早春的花,绽放在半途之中,
不能一路美丽地娇艳。
像我的红酒,停留在唇齿中间,
不能用香气,
把我三十年代的女人从淮海路上,
笔直地运到我酝酿着的胃中。
此时,我的眼睛在房间里,
如同两只白色的泳圈,
飘浮在茫茫的大海里,
始终找不准方向,或者彼岸。
我的手臂,如同两只停摆的桨,
搁浅在你不断温湿的掌心里,
被你默默地握紧。
而现在,没有一束,
就算一丝可靠的光线泄露出来,
让我迅速地突围出去。
世界存在于一间房屋里,
房屋存在于一片世界中,
我存在于世界与房屋的夹缝处。
在今天的夜晚,我移开香烟和红酒,
把我泪流满面的女人,
像三十年代黑白电影一样的女人,
轻轻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