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白桦林散文

时间:2021-08-31

  在北方的完达山麓,有一种常见的树,它的名字叫白桦树。我对这种树其实知之甚少,毕竟我不是出生在这里,老家山东没有这种树。第一次,知道这种树是在一部电影中看到的。那部电影的名字叫《白桦林中的哨所》,当看到那些高大、笔直,直入云霄的白桦树时,禁不住拍手叫绝,甚至还幻想着有一天到北方的白桦林看一看。

北方白桦林散文

  世间的事情往往十分奇妙,当自己来到双鸭山市、来到煤矿当矿工的时候,我真的看到了白桦树。只不过,那不是山林里直立的白桦树。它们被人们从山林里采伐出来,然后卖到了矿山,成为井下支护材料和运输轨道枕木。那时,小班里有几个师傅住在附近村屯,每到下班的时候,他们都会到放置枕木的地方,找一段8号铁线,再找一把锤子,把铁线一头对着铁道砸成扁平状,让它变得异常锋利,另一端则掰成一定的曲线,像平常人家用的炉钩子形状。然后把一段一段的白桦木搬在井巷中间,用8号线扒桦树皮。师傅们告诉我,桦树皮是好东西,回家用它引炉子最好。当一堆白桦被扒掉树皮之后,它们马上失去原来的光鲜,样子凄惨无比。而我有时也会捡一块拿到宿舍里。因为桦树皮太美了,你把那一层层桦树皮轻轻扒开,然后夹到书里放置一段时间,它就像纸一样呈现你的眼前,我喜欢用笔在上面写诗,它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第一次看到白桦林是同几位作家到红旗岭采风。一位作家朋友带着我们去看了塔头草筏子,据说那个地方叫十八垧地,中央电视台《地理中国》栏目组,还特地到这里去拍摄专题节目。这是一片纯天然的,从未经过开垦的原始荒地。而在荒地的旁边,我看到了原始状态下的白桦林。由于没有路,常人无法抵达白桦林。我们只能远远地看着。那一片白桦林,在黄昏里显得特别扎眼,他们像一群威武的士兵兀立在山边,给人一种肃然的感觉。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山里,全是纯粹的白桦树,据说像这样的白桦林已经为数不多了,多数都遭到了砍伐的命运。那些白桦树绵延至大山深处,而我们能看到的只是山边的那些。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不久前,到大山里的一个朋友家做客,席间他提到了白桦树。离他家不远的山林深处,有一片美丽的白桦林,那片林子不大,大约有几垧地,那里的白桦林很美,常有一些摄影爱好者去拍片儿。原本要打算回家的,后来我让他带我去看白桦林,他骑着摩托车驮着我到达了那片白桦林。

  那片白桦林在一处山坳里,它们一棵一棵相隔一定距离的挨着,没有哪个是弯着或倒着的,那挺拔的身姿如同一种意念,骨子里融入了一种宁折不弯的精神。我用手抚摸它的树干,白色的桦树皮光滑细腻,像玉一样洁白无瑕。树干上曾经脱落枝条的地方,长出了一个个像眼睛一样神奇的东西。它们平滑的依附在树干上,很像一只只姿态万千的眼睛。有的像微笑、有的像哭泣,有的半睁半闭,有的狰狞冷酷……

  那些白桦树有的如胳膊粗,有的如水桶般粗,它们一棵棵直上云霄,有的高达二三十米。白桦林里你看不到高大的树冠,因为白桦树没有多余的枝条,有的只是在树顶端,像杨树一样细密的叶子。在白桦树的视野里,似乎再高的山也只是脚下的风景,因为白桦树传承着凌云之志,生长的俊俏之风,它的树皮和他的心境一样,从来不会藏污纳垢,有的只是长满全身的眼睛。他会把人生的苦与乐,都刻画在树皮上,像一段段凄美的故事,只有读懂它的人,才能知道真正的内涵。

  太阳即将落山了,山坳里刮起一阵阵凉爽的风,我听得见树叶正刷刷作响,它像一首美丽的歌。我知道我该离开了,忍不住向白桦林回了回头,甚至有点依依不舍,白桦林似乎集体向我点了点头,我知道那是风的力量,但我更愿意相信,那是白桦林向我施礼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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