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非说过:“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故乡,只有那些漂泊的人,那些远离的人才有故乡。”
我的故乡,终于在我还没回去的时候,就没有了。
对于它的消失,我有着切肤之痛,对于它的失去,我除了无奈之外,只剩无能为力。对于它的容颜,却只能通过记忆重现。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的离开,没有了我的陪伴故乡才离我而去。如果我不曾离开,故乡也许就不会消失。而我的离开,故乡一定是伤心的,就像我踏上火车那一刻挂在母亲脸上的泪水一样,默默无语。
我想,我一定是欠了故乡什么,不然为什么始终不能忘记,留下如此深的想念。以至于在时光流转,季节轮回的潮起潮落里还常常梦回故乡,那些不曾磨灭的影像一次次的在心岸上持续播放。
曾经,我把对故乡的想念,一同装进家书,也枕在枕下,陪伴在军旅岁月中每一个一身疲惫皓月当空的夜晚。而今,即使我再写下家书,在再久的等待里也不能寄达。
以至于我经常做着同一个梦,梦到我寄出的书信,在多年之后的如今依然没有回音,或等了多年曾经以为再也收到的书信又忽然出现在眼前。这样的景象让我欣喜,也让我茫然。
在连一封家书都不能寄达的时候,对于故乡,我只剩下一个久久不能释然的梦了。
曾经不以为然,穿着母亲一针一线上好的千层底布鞋,揣着母亲熬夜纳好的一幅幅鞋垫走出故乡,却再也回不去了。在秋水长天的流年里,过往的岁月如门前那条的涓涓小溪,没有因故乡的失去而停止流淌,一直静默的守护着经年的时光,洗涤着积淀的忧伤,绽放为魂牵梦绕的一瓣心香。
对于故乡,我一直以一颗感恩的心 着感激之情。那片虽然贫苦却不失秀美而独特的土地,给了我独一无二的故事,也给了我无尽的不舍与流连。无论我走多远,离多久,总有那么一根筝线,牵引着我回归故乡。
然而,那些属于故乡的人事物,而今只能在梦里与之亲近了。
但我始终坚信,消失的故乡,一直珍藏着我的诗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