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情怀散文(3)

时间:2021-08-31

  北风呼啸的夜里,上了年纪的人很难入睡,晚上常有邻居串门,守着一个火炉子,他五指分开罩在火上面,讲着一个个鬼狐故事,田野里时而穿来狼饿嚎的声音,落在安静的夜里,凄惨又有几分恐怖。特别是月光清冷的夜,好像每个断垣残壁后面都藏着一个鬼,我们很早便关了门。

  家乡的深冬是休闲的。

  村子里没有日历,仅有几家有闹表。所以没有时间观念,村里人不知道今夕何夕,有太阳的时候用手遮挡眼睛,就能估摸时几点,连下雪的日子也能估摸几成。村里子的人把冬天叫做“窝冬”。我就想起那些松鼠,蛇类,他们准备好足够的食粮,整个冬天安闲地休眠,少食多睡。家乡的深冬似乎也在休眠,白昼短,一日两餐。每天晚上,母亲都会端来一大筐子晒开的棉桃,有时候晚上是挫玉米,用一种特制的农具在玉米棒子上挫出一道道印子。一家人坐在四周剥着棉花或搓着玉米棒子,听大人东拉西扯,摘干净的棉桃的壳和玉米芯就直接倒在炉子里,鏊子上放上带壳的花生,或者切薄的红薯片。串门的邻居也围坐在一起,翻看着花生,顺手帮忙赶着农活。不一会满屋子都飘着花生的焦熟的香气,接过撩人食欲的烤花生,往往是顾不上烫手就剥开,放进嘴巴里咀嚼。

  灯如豆,是那种一根细绳吊着孤零零的小灯泡。和家人在一起剥棉花、错玉米棒子,那样的时光常常在我记忆中闪烁,安详和静谧。屋内,大人们在拉着家常,炉子上烤着花生,或者馒头片,若时间尚早,炉膛里还会有烧红薯、烧土豆(我们叫山药蛋),烧的是柴草和玉米芯子,屋子里充斥着那种原始的纯粹的稼禾的清香。

  说起烤红薯,我更是沉醉于那个香甜。每天放学,小手伸到炉子下面去摸。母亲总是挑选又细又长适度的红薯和山药蛋,放在炉子下面。回家迟了,就埋在炉灰中,我们总能吃上焦香可口的烧红薯,跟如今大街上那种专门烧红薯完全不一样。村子里竖起的烟囱,漫出的烟都是烤红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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