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的日子渐近,她变得忧郁,我知道她很难继续学业,只能劝告她从容面对,其实很希望我们一起伴着,一起疯疯癫癫,一起海阔天空。但我们还是分开了。那时的伤心,如今想起,历历如左。
后来就只是断断续续的联系着了,知道她很勇敢的走出去了,很刻苦的学习着什么。很为她高兴。临近我毕业工作的那个除夕,她来了我们家,适逢我不在家,母亲百般挽留,她执意要走,后来才知道,春节那天是她的婚期。我很遗憾,却赶上天下大雨,路途又远,我便没法去看她。后来去了她家,却又不知道她的新家在何处?一错再错,就这么一次次失之交臂。
一年后,我试图找到她,没成功。
我几乎认为她就这样消失了,很牵挂也很无奈。
一年前的春天,我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第一句话就是:“喂,还记得我吗?”片刻的惊讶后我知道是侠!惊喜啊!之后我才知道她就在我不远的地方,那个暖暖的春天的午后,我们俩坐在她服装店后面的小沙发上一直聊到了深夜……
侠的路并不平坦,我一直认为她不会那么安于传统的婚姻里,漂泊的个性注定了她的远走,一段短暂的婚姻几乎没带给她任何记忆。南下的列车上她下定决心真真实实地活一次。后来她在一个服装厂里开始了打拼。很好的审美和裁剪技术使她在厂子里很快脱颖而出,年轻的老板很看重她,支持她进修服装设计,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一边实践,一路走来,她愈加的优秀了。渐渐地成了厂子里的骨干,老板越来越倚重于她。频繁的接触中,有些情愫就暗暗滋长了……
如果不是那个孩子的出现,也许这一切将继续进行着。
侠说:那一个暑假,老板忙于工作让她去接人,是他的夫人和儿子。到了车站,母子两个已经在翘首张望了。侠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这个女子的模样,但还是和现实有些出入。显然她也是精心打扮过的。很长的黑发在脑后挽了一个髻,紫色的发卡很随意的斜插着,在阳光下闪闪烁烁,没有刘海,额头明净,浅紫色短袖上衣,配一挂赭红珍珠项链,乳白色的长裤,白色凉鞋。脸上笑意盈盈,对着儿子,轻轻地说着什么。车站的人已经不多了,侠迎着他们走过去,她立刻向儿子示意,站在一边正左顾右盼的男孩子马上迎着走了过来,很阳光的冲侠笑了一下:“你是吴阿姨吧,听我爸说起过你,很能干,也很漂亮,我觉得我叫你吴姐姐更恰当,你太年轻了……”男孩子极度兴奋,话说个没完,那母亲走过来,很小声的阻止了,并且浅浅的向侠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