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是花香的抒情散文

时间:2021-08-31

  路边等车,有小孩子从高空抛下一声鞭炮的巨响,树上的雪堆也应声落下,跌成一朵惨然的花。

  所谓年味,就在这鞭炮后迷漫的炸药味和硝烟里更近的贴近。

  同事幽幽的说:年终奖还没发,等不及了。

  我来回跺脚,笑着说:发了又想买什么?

  他惊奇地看我:好多好多东西都要买回家。

  比如。我继续笑。

  他吸了一口烟:说真的,生活所需的都有了。

  年底,总是想多分红,要说过年,还真是没味。

  年底分红,或者也是一种年味,一种收获的填满欲望的滋味,未必令人很享受,但兜里的银子加重,没人不喜欢。可我心里,一生只盛装了一个甘甜如蜜饯的年。

  首次获得压岁钱的那个除夕夜,翻来覆去的看连续五张编码不乱的毛票,居然也会失眠,细心的哥哥背过姐姐们,给我小小的手掌里悄悄多添了一张,还挤眉弄眼的冲我示意我保密,我亦懂事的回报了更灿烂的笑容。那时我五六岁,正在换牙,想来吐风冒气的嘴儿咧出的笑,让哥哥也是喜欢的。

  那年的春节,我一个人舞动着自制的纸风轮,绕着哥哥跑了一圈又一圈,我分明的感觉到风在耳边轻唱,我快乐的翅膀在飞翔。我对哥哥说:我闻到年味了,是花香的味道。

  哥哥大笑着,过来紧紧拥抱我。

  后来,我终于可以大方的抽出老人头一张张发放的时候,哥哥再也不能看见。而那些接受压岁钱的手是自然的伸来,笑容也有,但陌生的要死。

  鼻子显然也在退步,再也没闻到过美丽的花香味,常常突然回首,希望在某处恰恰看到我想念的哥哥,

  他继续抽出一毛钱,躲闪过一帮孩子的眼睛,悄悄塞过来,然后诡秘的笑,手指正搭在他温热的唇间。

  我就会对他大笑:哥,我闻到年味了,还是花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