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能喝到一口米汤。起初我以为它是只瞎狗,试它眼睛,却不瞎。而那双怯怯的狗
眼,流露着无限的人性,哀哀地乞怜着。我便怀疑它不过是被冻的。它漂亮而笨拙,
如同一个患羊癫疯的漂亮的小女孩,它那双褐色的狗眼,不但是通人性的,且仿佛
是充分女性的。我并未因其笨拙而前生厌恶。弟弟妹妹们也是。
我们那么需要一个小朋友。
而它可以被当成一个小朋友。
就是这样。
母亲下班回到家里,呆呆地瞅着那狗吃和走的古怪样子,愣了半晌,惊问:
“这是什么?”
我回答:“狗。”
“扔出去!”母亲想过:“快给我扔出去!”
我说:“不!”
弟弟妹妹们也齐声嚷:“不扔!不扔!”
“都不听话啦?”母亲一把抓起了笤帚,高举着先威胁的是我:“看我挨个儿
打你们!”
我赶紧护住头:“就不许我们喜欢个什么东西吗?”
弟弟妹妹们也齐声表示抗议:
“就不许我们养条喜欢的狗吗?”
“就不许我们有个捡来的伴儿吗?”
母亲吼道:“不许!”笤帚却高举着,没即刻落到我头上。
我大胆争辩:“你说过的,对人要心善!”
“可它不是人!”母亲举着的手臂放下了:“人都吃糠咽菜的年月,喂它什么?
还是这么条狗!”
我说:“我那份饭分它吃。”
弟弟妹妹们也说:“还有我们!”
母亲长长叹了口气,逐个儿瞧我们,垂下了手臂。
在一中住读的哥哥那天晚上也回家了,研究地望着那条狗说:“我知道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