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的散文(2)

时间:2021-08-31

  端午的散文:守住乡愁

  “年深外境犹吾境,日久他乡即故乡。游子,你可记得,土地的芳香;妈妈,你可知道,儿女的心肠。”

  一曲《乡愁》,让一颗混浊厚重的泪水,在八旬老人沟壑沧桑的脸庞踌躇。终于,几番游移后,轰然砸入地下。刚才还人声鼎沸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随即附和的啜泣声越过晒场,在忧伤的曲调里蔓延,每个人的心中,莫名地滋生出浓浓的乡愁。

  漂泊异乡的无尽相思泪水,还有那从故乡临行前,带过来的大冶湖的湖水,经过九代人的繁衍生息,孕育成赖以生存的广阔的南漪湖。于是,在无数个泛舟南漪湖的日子里,一个个先民总把南漪当大冶,聊以慰藉骨子里西归的情结。尽管昨夜的梦,在尘埃落定后已然醒来,但湖面上的渔舟总是被季风吹向西边。

  湖边,苍老的樯橹在寂静守候。那窄窄的、通往家乡的小路,在湖心戛然而止,又一次停顿了回家扫墓的脚步。水面上,不时掠过的灰白色水鸟,估计又在寻找多年前,那枚遗失在南漪湖里回家的船票。湖边滩涂上零散的贝壳,幽幽折射出昔日的痛苦与荣光。

  一张渔网,一叶轻舟,一个希望,为了生活,无奈选择背井离乡。越过大江,趟过长河,从大冶湖到南漪湖,一桨一舵地执着前行。在朝代更替中,在战争和平里,改变的只是渔船停靠的码头,不变的是父辈传承的乡音。

  无论枝杈多么壮实,永远也离不开根须的滋养。尽管,一百五十年;尽管,六百多公里。而游子与故乡的脐带,不但没有断裂、没有萎缩,反而在亲情的润泽中韧而弥坚。不是纸质的“月是故乡明”,也不是简单的血浓于水,那梦境中一个个似曾相识却又陌生的场境,让一代代人趴在甲板上,执着地书写无法投寄的家书。

  富有青铜特质的十万乡音,在异乡的土地上依然故我。穿越千里、横跨两省,陌生的双手亲人般紧攥在一起,微笑中,夹杂着哽咽,那是永也化不开的乡愁。“族谱中记载的那个叫家乡的地方还好吗?”“按着黄姓辈分排行,我得叫你大叔哟。”“我太爷爷曾经回去过,尽管那里瓦片也没有一块了,但我还是想百年之后安葬在故乡的祖坟山。”

  乡音、乡味、乡愁,一曲曲故土的楚辞,一波波高举的老酒。如夏花般盛开的酡红脸庞,不是因为酒精的升华,也不是缘于初夏的日头,只不过是我们彼此血脉相连。相拥合影留念,存下彼此号码,从下车的执手相见,到离去的挥手告别,亲人之间都在争分夺秒地闲话故乡桑麻。

  “等等,等等我……”离去的车轮启动后,滚滚的红尘中,一双苍老而坚实的步伐,在车后跄踉奔跑。“这是我的电话,希望下次再来时直接联系我。如果身体允许,我也想回家去看看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沉寂的车厢更加沉寂,又一次如林般举起告别的右手。

  车厢里,没有人过多讨论,为什么离开故乡一百多年,而十万乡音不变。因为,大家都知道:只有记住乡音,守住乡愁,才能找到回家的路,即使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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