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中间的朋友又在撮合,不由分说,决定了我和林梓诚再次相见。说到底,我不是个很讲求情面的人,尤其是与人相处这方面,不懂世故。为这,二姑姑没少说我,还有母亲,总是给我谆谆教导,渐渐地,她们也就不说了,总归一句在我身上是白浪费时间,说也不顶个用。二姑姑做过个结论,说,谁要想找失败感就来我这里找,肯定会如愿以偿。其实,我还真没看出她们对我有多失望。
林梓诚好我很多,打个比方,我若是两极,他就是中庸,这在后来有些事情处理上能看得出。也奇怪,一而再再而三地依朋友的决定,实属不易,对我,算是创了先例。这两次都是朋友不管我的意见如何,大包大揽地替我表了态,做了主,心里是有些不悦。至少,身为女子,就是做做样子,也要矜持一些的吧。
是个傍晚,还是初次相见的地点。还真有点傻眼,若不是我回头,林梓诚站那里招呼我,肯定我是不知道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里哪个是林梓诚“座驾”。这次,他换了台黑色的车。我记性不是太好,不留意的事情都是不记得,哪怕看上千遍万遍也没用,尤其是对数字,没有想要记得的概念。也好,上次告诉我的车牌号我也没记得住。但颜色还是有印象的,车身太大,黑色的白色的还是容易揉到眼睛里的,因为,我还不是色盲。
我没说话,上了车。林梓诚可能是担心我说出刻薄的话来,给我解释换车的原因,似乎很合理,我没记清,压根儿就是没想要记得。而且,我也没准备要问什么,要知道些什么。倒是他比我还敏感,天生凡事想的周全。
车窗外灯火阑珊,车内,林梓诚专心开着车,我也目视前方。
环城转了一遭,停在江边,在桥上看水、望月,有风来,掀动我的风衣,还有长发。我俩很安静,话不是太多,偶有一瞥,也是会心一笑。两个人这样相处,也惬意的很,不觉得乏味。
月波疑滴,望玉壶天近,了无尘隔。
这样的情景,只史达祖这一句,就觉得配。
第三次再见,依然,我俩都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也不问,全是朋友在中间说来说去的。我和林梓诚都非人云亦云的性格,可在这个约见与否的问题上,全是按照他人意愿。究到底,也是他人的想法建立在我和林梓诚思想的'根基之上的,否则,怎么可能。
那个下午,我和林梓诚去了寺庙。林梓诚问我可否记得《心经》,我问是不是《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他说是,然后我就老实回答说不记得了,除了知道题目,全文一个字都不记得。林梓诚笑我说,就二百六十个字都不记得。我让他背给我听,他答应的爽快,然后一字不拉地背诵给我听,声调还抑扬顿挫。奇怪,一个学理工类的人,连这些都懂,还记得清楚。后来,回去,我用一天时间重温那二百六十个字,母亲问我那么专心致志在房间里呆着做什么,我拉着母亲,非要让她听我熟读心经,母亲看着我充满疑问,说,张爱爱,你奇奇怪怪的背这做什么,不会发烧了吧。说着母亲还伸手来摸我额头,我只笑不语。
这次,我俩说了很多话,话题涉及各个不同领域。林梓诚知识面很广,他都能准确确切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和看法。有的还是我从未涉足过的领域,让我新鲜和好奇。相比较,我看问题过于片面,还很执拗,他全面,分析合理。他的思维方式是跳跃的,幅度不小,但又有着缜密的逻辑性,听上去很无厘头的话,仔细一想,见解独特,还颇有见地。杜甫有诗为证:
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身边与我能交谈的人不多,这里说的交谈是除了言语之外,还有默契,和相通,心领神会的相通。林梓诚是个例外。大多,我懒得说话,更不喜争论,宁可自己独处,一个人思想、对话,哪怕是不同的思维无休止的打架,多数时候还是以这种方式。
临别,林梓诚郑重其事地说,让我记下他的电话。我笑,让他给我打过来,他坚持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说出来才肯打给我。听着手包里悦耳的电话铃音,我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默记着,还有,我转身时,林梓诚灿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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