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做了妈妈之后,总是为了孩子提心吊胆,一颗心时常七上八下,不得安然。有了孩子之后,我从那个头一沾枕头就睡着的小迷糊,从那个偶尔在KTV里玩个通宵也不觉疲倦的野丫头,一下子变成了温柔耐性的妈妈,并且似乎就成了疑似强迫症患者,孩子的一笑一颦左右着我的喜忧,牵系着我的悲乐。
孩子还小的时候,我便没日没夜半睡半醒,她一哭一闹,我立刻惊跳起来,条件反射般,那速度,不亚于百米冲刺。紧紧地抱着她柔软无骨的小身子,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眼、她的眉、她的脸上,习惯性用宽厚的双手轻轻抚摸她的背。她在慢慢安静,收起了泪,绽开了笑,而我的眼泪是再也止不住的。她每一声啼哭,就似用针扎一下我的心,痛得鲜血淋漓;她每一声微笑,就似阳光投射在我的心田,阳光明媚。我的喜怒哀乐随着她的表情而不断变幻,瞬息万变。
我记着那个时候,我常常流泪,太年轻的自己,并不知道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妈妈,也不习惯于将全部的爱一一付出。然,却只是一味迁就孩子,一味委屈自己。而小懿懿天生是个爱哭的丫头,有时候可能连续哭上两小时,每当这个时间,我便无奈心酸地抱着她,独自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没有一分钟能够消停下来,直到她累了倦了,才复又沉沉睡去,而我,却睡意顿失。
孩子,永远是母亲心头的肉,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自是疼爱有加,而孩子哟,太小的时候,如何知晓母亲眼里的疼与爱呢?她自是不懂的,只知吃喝拉撒、哭泣或微笑,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交由大人们来安排。但就是这样小小的一个人儿,她一皱眉,我便心痛;她一笑开,我便欢喜。不知道是她牵引着我的情绪,还是我影响着她的情绪,总之,母女连心,多少个日夜,我们相守在一起,度过了很深的夜,很黑的夜。
孩子越发成了我心里最柔软的温馨,她所有的一切,都放在我的眼里,一览无余。世界上最风光旖旎的风景加在一起,也不及她的一个微笑在我眼里璀璨;世界上最巍峨伟岸的山峰,也不及她小小的身躯在我心里的高大;世界上最深邃宽阔的海洋,也不及她的眼睛在我心里的蔚蓝。蓝天白云,不及她的轻逸;春风细雨,不及她的清新;山川河流,不及她的可爱。在任何一个母亲的眼里,孩子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最可爱的人,最值得付出爱与关心的人。而我的小懿懿,我的女儿,同样也是我心里最多的依恋与牵挂,那么多,那么深。
如今,孩子渐渐长大,从那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长成了一个近五岁的小姑娘,活泼可爱、天真无邪、聪慧伶俐。现在的孩子非常聪明,在老师与家长的教导之下,学什么都很快就掌握了。如今上了幼儿园中班的小懿懿每当我下班一回家,她便守在门口唱:“妈妈,妈妈快坐下,请喝一杯茶,让我亲亲你吧,让我亲亲你吧,我的好妈妈。”甜甜的嗓音,甜甜的吻。这歌谣听着,心里舒坦极了。就是这样轻柔的音乐,那么小的一个人儿,让我的心被爱充斥着满满盈盈,满得再也容不下任何:任何的烦恼,任何的忧伤,任何的不甘,任何的一切。
记着今年的母亲节那天,刚一下班回家,小懿懿便拉着我坐下,拿出一张纸,纸上画了大大的一束花,然后搂着我的脖子,轻轻地说:“妈妈,节日快乐!”刹那间,我的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幸福与欣喜,原来我不知道,我的小丫头竟在不知不觉之间长大了,懂得体贴,懂得关心,懂得付出爱了。孩子是世界上心灵最纯净澄澈的人,她的一言一行都是出自本真天性,发自内心,毫不做作,毫无虚假,正是因为这样的天性,恰恰容易让生于浮世,处于浮世的大人们感动。
我抱过她,温柔地说:“小宝,你怎么知道今天是妈妈的节日呀?”
“老师说了,今天是母亲节。晚上妈妈回家,宝宝要送妈妈礼物,我就画了一朵花,老师还帮我画了几个爱心,写了字的。”
“嗯,来,让给妈妈好好瞧瞧我家丫头画的是什么花呀?”
“妈妈,老师说这是康乃馨,专门送给妈妈的。”
“嗯,妈妈看看是不是。哦,原来真的是康乃馨呀,宝贝画得真好,颜色也很好看哦。妈妈要谢谢宝贝,还要亲亲宝贝。”
我一看,宝贝自己画的康乃馨,很仔细地涂满了色彩,孩子是不懂得真正的康乃馨长什么样的,但她的爱心却比一束真正的花更让人感动。花的四周,手绘的“爱心”里写着“祝妈妈节日快乐”。我安静地看着,好似有一股股暖流淌遍全身,孩子呵,你不知道,你小小的一个回报,却让妈妈心里满满都是幸福与感动。我的孩子,那么小的一个人,却有成人所不能付出的清浅的爱。
如今孩子一天一天长大,她成长的点滴都让我感动与欣喜,也许一个女人的生命里,最完整的幸福就是成为一名母亲,并且为了这个光辉而艰苦的“职业”穷其一生,付出所有吧。爱,让心变得柔软,让时光变得甜蜜,让日子变得幸福,让快乐变得轻易。这亲情,这爱,是如斯岁月里最安静的眷恋,最无悔的付出。
爱多了,心满了。满得装不下其他——其他的烦忧,其他的纠结,其他的不快,其他的压抑。我愿意如是这般,在付出爱与收获爱的光阴里,让血浓于水的母女亲情,暖暖地辗过平淡无奇的日子,辗过我如花的青春年华,辗过我执著柔软的心间,这一生,这一世,都为了这个小可人,认真地活着,好好地活着。
爱多了,心满了。我的心里,满满当当都是温馨而甜蜜,载着孩子成长过程中数之不尽的回忆,让我为爱而生,为爱而活,为爱而努力,为爱而奋斗,为爱而骄傲,为爱而自豪。爱多了,心便满了,把这个小可人藏在心里,满得,让我觉得全世界的风景都悉数收纳于心,再也无法去计较太多的得失,唯爱对她的爱,四季如初,只增不减。锦素年华里,容我许下一个小小的心愿:就让幸福这样淡淡延续下去,我要的不长,就一辈子,就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