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在他乡过中秋;头一次,在他乡看明月。这个中秋,在成都一隅一家3口在一起,赏月望景,听歌看舞,欣喜快乐并怅望怀想着,别有一翻滋味。
月如金黄的月饼般升起在窗外。至今我也没弄清楚这窗是开的什么方向,但月亮太阳都从那里升起,应当是东方吧,可在我心里这不是东,像是北。人的感觉有多怪,没有什么理由也没什么道理,认住的不好改变。或许是惯性思绪,习惯认知,都不是理性可以说清的。这是他乡的月亮,好看,好香,好诱人。刚刚拿来相机,它便隐没于云层里剩下半拉。到底是他乡的月,外乡人不懂得它躲猫猫的习性,于是只好等待了。等待是畅想的时候。我想那金黄的月,犹如奶奶妈妈的锅魁,挂在房梁下的芨芨草筐里,或者放在窗头上那个暗阁里,正面是红的绿的黄的用各种菜叶挤出汁来染出好看的花卉图案。至今我也想不明白奶奶妈妈怎么会那么巧,把看过没看过的花儿都画得那么绚烂美好。也许,心有多美,手就有多巧吧。八月十五吃锅魁,没到节日的时候说起来口里就能生津,若有谁多说了我都得使劲往下咽唾沫。没办法,今天想起来也会咽唾沫。故乡,父母,有些时候就是那一碗可口的饭食,有时候就是那一声浓浓的乡音。
今天全家一起去市场逛,找着买点儿布,还有儿子想买个旅行箱。可是费了周折,也跑了许多冤枉路。是鼻子下有嘴,问开铺面的老板、值守的保安、进货的商人、市场的咨询台等等,可是要么听不明白,要么弄不清方位。他说在哪儿哪儿,热情的不行,可我们还是一头雾水。川音川语是挺好听的,但是对于外乡人特别是听不懂这话的人来说,就是杂音乱语。啥子嘛,说的。妻问了话回来,说一个字也没听清楚。我只好再请人家讲一次,能大概听个差不多。不是我能耐,而是多年工作中听各地方言多了,稍好些,基本意思是明白的。
月亮终于钻出云缝亮出来了。在成都遇上八月十五的一轮明月真是不容易的事。且不说这里时不时就云雨一番、阴霾满天,雾上清秋在成都平原也已经再寻常不过。连当地报纸上的报道里都用“明月将照蓉城”作为大标题来渲染,可见在这重要节气遇上晴天朗照的幸运。这种情景,与北方特别是我们西北故乡的天天阳光普照、蓝天无暇相比,可就逊色多了。到是,成都十五的月亮也别有风味――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润润的,洇洇的,甜甜的,白里透红的,想象里的月中嫦娥也跟川妹子一样,应是那么甜美的形象吧。哦,今天的嫦娥还寂寞么?普天同庆,大地放歌的日子里,你也应当舒畅胸怀,对酒歌舞一曲吧;吴刚酿制的桂花酒也应当是香溢扑鼻了吧!
是的,我闻到桂花酒的味道了。那天刚踏入小区,就被一阵浓郁的`香气所吸引。“这是什么花香啊?”“桂花,就是这小小的小米粒般的花儿散发出来的香气呢。”怪不得,从来没闻过,好香。从网上查出来,这是有名的丹桂种“日香桂”,节节开花,天天开花。桂香引得小区里老人们的晨炼也集中在那里,抱娃娃的父母也流连期间;没事的闲人,每天也愿意到花间叶下多溜达几遍呢。
窗外,还是那一方静水;水里,映出了一轮明月。他乡明月亦清明,明月照人恋远方。我用镜头记下明月风景,我用心把故乡明月与其重合。第一次在他乡过中秋,诵出明月之诗来有格外不同的感觉:“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连奶奶曾经念叨过的那句老歌也随之飘出心底“月牙弯弯照九洲,日子好过人难活”……今夜,故乡的月光下已经再没有团聚,再没有老家,再没有围在父母膝下的欢乐;有的只是奶奶父母聚合在那片我闭上眼就想得到的“福地”,老家的空房子,空房子前的大树小院,小院前曾经留下过欢乐幸福的说笑声声……
今夜,我在成都,弟弟在北京,小妹妹在武威,大哥在县城……我们各自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过节,赏月吃果。此时,那首名诗油然涌出:“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虽然不是独身,心犹独也;不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何止少一人?!
成都的月光亮汪汪,望着它,我的记忆深处想起来更多更多;想着它,我满脑子都是奶奶以及父亲母亲的影子,是从小就听惯了的故园乡音,是围在父母身边杀瓜切果吃锅魁的喜悦,是月光下枕着奶奶的故事进入梦乡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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