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来时散文

时间:2021-08-31

  冷空气南下的消息,已经有好几天了。天空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觉得气温很低,风很冷,很干燥,有一种冰凉的感觉,街上的行人比以前似乎少了许多。

雪花飘来时散文

  这样的天气,延续了一个礼拜,到了星期五的下午,天空开始下起了零零星星的细雨,呼吸间发出的白雾,比前几天要浓得多,手足不管碰着什么东西,都有一种冰凉刺骨的感觉,房子外的水桶开始结冰。

  看来瞬间气候又下降了几度,在外奔波的车辆已陆陆续续的赶回程,原本跑得很欢的班车,此时也停止了营业,有的车辆已经装上了铁链。

  天空的云,一拨赶着一拨向天外涌去,偶尔横空的白鹭,此时也不愿在空中停留,没有了往时的礼貌,争相前飞,它们也许同样感觉寒冷的来袭。

  黑暗慢慢的席卷大地,天边没有了亮光。雨和雪越下越大。

  风卷着雪花,偶尔夹带着玉米粒大小的冰点,嗖嗖地往下落,不一会儿大地就像铺上一层晶莹剔透的盐粒,踩上去鞋底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屋外的高压线,在风的怒吼中,发出几声沉闷的声音,像压抑太久的喧嚣。桔子树似乎不耐寒冷,在风中摇曳,浑身颤抖,合着冰点哗哗的响个不停,它好像要抖落满身的凄凉和寒冷。

  这些年桔子不再是农民心中的王子,连续几年的卖不出去,已经伤透了农民的心,人们谈起桔子,没有了往日的眉飞色舞,留下的只是一声声的叹息。

  于是,桔子由王子变成了乞丐,徒伤代替了神气,可怜巴巴的蜷缩在山的一角,一个个枯黄,没有了色彩。任凭狂风和雨雪的侵袭而深感无奈。

  雪越下越大,几乎和着风卷进了里屋。

  妻子为了屋里暖和一些,便起身关了门。风不停地撕咬着大地,猛烈地拍打着刚刚关上的大门。

  此时,屋里屋外已经隔绝,像两个不同的世界,屋内没有了雪花的飞舞,只有偶尔从门缝中袭来的丝丝寒气。

  风,肆无忌惮的肆虐这个夜晚,雪,纷纷扬扬的下个不停。

  第二天,天微亮,路上便有了人行走的声音,脚步踏在积雪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清脆悦耳,让人再也无法享受早觉的安逸。

  打开门一看,呵,好大的雪!

  远处的村庄,田野,山川,河流,到处是一片银白,万里江山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

  松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冰条儿,原本参差不齐的旷野,此时已经被积雪填满,无法分辨哪里是路,哪里无路。

  自来水管被冻住了,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解冻,没有办法,来往跳水的人们,只能凭借记忆重新走出一条银色的大道。

  雪,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山里的孩子期望这场大雪的来临,他们一个个拿着雪橇,带着木板,有的绑上稻草,还有的把自家狗儿的脖子上装一个套子,后面拖上一块木板,人蹲在木板上,吆喝着小狗向前飞跑,那耀武扬威的样子,像凯旋归来的武士。

  刹那间,坡前的小坪便铺满了人,一个个脸颊绯红,头上冒着蒸蒸热气,喊声,笑声,哭声,吆喝声,混杂在一起,坡前的小坪顿时热闹起来。

  雪持续的下了两三天,屋前屋后堆满了很厚的积雪,大约有四五十公分那么厚。饿了三天的小鸟找不到食物吃,便一群一群的落入农家的'院里,此时,正是个抓鸟的好机会,年龄大一点的孩子,他们在雪地上撒上稻谷,玉米,青菜之内的食物,然后再装上筛篮,下面撑一根木棍子,捆上细线,再用雪将细线盖住,他们便躲在门后,安心的等待鸟儿们上钩。

  运气好的话,一天可有不少的收获,有麻雀,三麻雀,白头翁,也有叫不出名的鸟儿,还有竹鸡之类,如果能碰上几只竹鸡,那感情好,晚餐就会更加丰富了。

  大人们也不闲着,他们约上两人,带上自己家的狗,拿着网,还有一些辣椒捆着稻草,那是用来驱赶那些钻进土洞里面的田鼠。

  田鼠很狡猾,他们都是在夜里出现,很难发现它们,这时候狗的作用很大,它们靠着灵敏的嗅觉,便跟着田鼠的脚印,一路猛追,田鼠没有办法,只好钻进事先挖好的洞子里。这时辣椒和稻草就派上了用场,点燃稻草,往土洞里一塞,强大的烟雾直往洞里钻,气味辛辣难闻,田鼠没有办法,只好拼命的往外冲,这样就乖乖地钻进人们事先装好的笼子里。

  这样下来,难免又是一顿美餐,当然少不了邀约亲朋,大家一起围着桌子喝酒品尝。边吃边谈论着去年的辛酸往事和对今年的美好憧憬。

  常言说:“瑞雪兆丰年”农民没有什么多大的盼头,只希望一年里的辛苦能够换来五谷丰登的喜悦。这样对自己的辛苦劳作有一个好的交代,总算没有白费力气,心中有了些许安慰,只要达到这个愿望农民们就知足了。

  是啊!现在的农民不好当,农产品不好卖,辛苦一年还不如到城里去打两个月的工,因此,现在的乡下已经留不住那帮青年,他们不会做费力不讨好的闲工夫,他们要的是现实,要的是实惠。

  理想在现实面前,永远都是害羞的,许多理想是要靠扎实的经济基础做杠杆,所有的人和事都必须面对现实,没有了现实的服务,一切都是幻想,是空谈,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现实是残酷的,是无情的。

  看着仍在飘舞着的雪花,心绪如同这雪花一样,纷纷扬扬,漫无边际……

  但愿今年这场大雪,能给农民带来好运,希望今年能有一个好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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