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9月21日,一个普普通通的周末。
坐公交到约定的海边,发现早到了一刻钟。天黑透了,秋风袭来,有微微的凉意。
一个人,在暗黄的路灯下,缓缓地兜着圈子。心中一无所思,一无所想,关于晚上要赴的读书会,没有任何期待。
路灯下,一个驾车人,在左右两辆车的夹缝里,左挪挪,右移移,前进进,后退退,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他和他的车,行进自如,配合默契。倒是在一旁的我,看得心惊,替他和他的车捏一把汗。最后,车子完美地停到了两车之间,车主满意地下了车。我冲他笑笑:“车技真好啊。”他开心地回笑:“谢谢。”
他走远了,看着他的背影,我想:“一个能守住界限的人,是无需担心越界的。在自己的界限内,他可以游刃有余,收发自如。”
在这里,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他做了最好的自己。
迎面,约我的邹老走来了,满头的银发,在风中飞舞。认识邹老,是在一个宴席上。邹老年近七旬,是国家一级作家。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有一双水亮水亮的眼睛,时时发出爽朗的大笑。席间,邹老跟我说,周末会去参加读书会。“免费的吗?”“免费。”“真好。我可以去吗?”“当然可以,欢迎啊。”
与邹老一起,来到了海边的一个酒吧。酒吧门脸不大,门口摆放着遮阳伞和休闲椅。酒吧名叫“音威塞堡”,英文“Invincible”的音译,意思是“战无不胜的”。门内,两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手持酒杯,跟吧台女主人聊着天。我们走进去,他们微笑着,用英文问候我们。心在刹那间变得柔软,“nice to meet you”,微笑着回应他们,真诚的笑容,简单的问候,让温暖的相遇在空气中流动。
在这里,在这个陌生的相遇里,素不相识的老外,用真心的笑容,做了最好的他们自己。
早到了一刻钟,便在酒吧里转了转。正门斜对过的墙上,贴着“常常喜乐,喜乐的心,乃是良药”的布幅,地上摆放着古筝、吉他等乐器。墙下是一张大桌子,桌上铺着五彩的棉麻布,摆放着精致的茶具。桌子四周是腿儿高高的木凳,人坐上去,感觉凭空高了几许。
边上有两个侧门洞,两幅悬空的布帘,充当了门。近前,一幅布帘上,印着《圣经》诗篇第23篇的内容“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我且要住在耶和华的殿中,直到永远。”
在这幅布帘前站立良久,心,在顷刻间变得静谧,安逸,有种灵魂回家的感受。
掀开另一幅布帘,迎面墙上,挂着一幅油画,画面上,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赤体蹲坐着,眼神里,透露出无限的慈爱与哀伤。我的眼泪,瞬间淌了下来,仿佛,他便是我的爷爷,亦或是我世代祖先中的一位长者,在这里,我们不期而遇。微微地仰视他,任眼泪恣意地流淌……
在这里,在这幅窄窄的画框里,这位让我流泪的`老人,也在做着最好的自己吗?
帘外有人招呼,读书会开始了。赶紧擦干泪,坐到了高高的凳子上。坐定后,发现参加读书会的,只有八个人。之前跟我们热情打招呼的老外,已经离开。主持读书会的,是酒吧的男主人,四十上下,声音浑厚,给我们分享民谣的发展。好客的女主人,为我们每个人,斟上了清香的茶水。
伴着氤氲的茶香,品味着男主人为我们精心奉上的民谣大餐,感觉时空似乎已经停滞,身心,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放松。期间,男主人放了两曲民谣,让茶香相伴的我的放松起了变化。两曲民谣分别是:李志的《李伯伯要当红军》,张玮玮的《织毛衣》。两曲貌似调侃的民谣,让第一次听到的我,竟然听出了彻骨的悲伤,那份悲伤来自心灵深处,很深,很深。我难以自抑,哽咽地出了声。
艺术的价值便源于此吧,同一首歌,不同的人去听,就会听出不同的感觉。
男主人说,能够听出悲伤,说明你在用心倾听。在这个倾听里,你做了最好的自己。
读书会结束,起身,离座,蓦然发现,正门上方,赫然书写着六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到这里,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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