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着,本身就是一坛搁在地窖里的酒,放的久了,自然会香——题辞
记得石头记里林黛玉有句诗的半阙——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香。我是喜欢这样的意境的,同时,我也是喜欢雪不为亮白色,而是烟青色的,如厦门海边的鼓浪屿的雨那样下着的。
我是喜欢这厦门的海边的。
雨,滴落在烟青色里,烟青色滴落在春节里的鼓浪屿。我不是蕉下客,你也不是潇湘妃子。但我深知,我的深情,是应该与你同在的!
有季节,也就应该有岁月,春或者冬,年年如是,似乎都在重复着岁月里的彼此。
古人说,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而我想说,冬雨即然来,春暖花必开!
雨下着,样子似乎没有变迁过,可你知道,哪场雨是该下的,而哪场雨又该是自己需要遇到的?
鼓浪屿在冬尽的海里,漂浮着,——那是我的心爱浮城,打湿在烟青色的雨中,半卷湘帘半掩门。
我自己是知道的,其实,我们的心里已经装满了曾经沧海的水,填满了风雨,也填满了一路的风景,一路走来,酸甜苦咸,只想漂起来那一只小小的船,就像我们深爱着的那个海上浮着的鼓浪屿。
雨是烟青色的,可你敢说,烟青色的雨,把你的那些过去,都一点点洗去,再不见痕迹了么?
倘若,你想对那段曾经,说,与年少青涩的曾经,再也不见,或者说,来不及再见。其实,好好想想,我们都已经不敢对所有说再见,因为我们从来就未曾去好好的看见。
饶雪漫说,我们就是这样苍老的,从时光的一端辗转到时光的另一端,请别说再见,不需要再见!
端坐在时光的窗后,想起你青花衣的身影,心里总是藏了一份欢喜。经过了诸多日子,某天不经意的再一个回头,便看到了烟青色的雨里的你,温婉,明媚,静美无伤。就像思明区里某一个盛大节日,在烟雨即来,冬去春暖的那个仙岳山头,等待了诸多年,突然,在这个冬去春来的季节,是滑落过轻如蝉翼的纱丽上的水迹,与我,在烟雨里的鼓浪屿相遇。
而我必然欣喜,也肯定必然感激,只想把这个季节的好,在怀里抱紧,写一篇唯美篇章,写上雨花沁香的鼓浪屿!
如果,可以享受生命给我准备的献礼,让我安放自己好好的青春,就当它是我久等的归人吧,然后,让心境好好的。
那么,快乐不需要背景,留下你笑着的背影就行。
我想,我是懂你的!
下着雨的天,上面是烟青色的云,云头已经下去了,冬去春来的风是淡淡的,向晚的海边夜空里,岛上的影子已经显现,时不时的探出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昨天太阳下的那盆紫罗兰,已经让我搬回了室内,不会被烟青色的雨打湿的,因为我知道,冬雨有点冷;而那只青花色的雀子呢,我今天却没看见它划过我窗台的影子。
雁儿声声,是从极南的远方路过我的浮城了吗?我张望那云上,有就要过去了的它们人字形的行序,一路迤逦的飞,飞过了你所不知道的阅历。光阴满满,或许,偶尔,你或者我,昔年时刻,亦是如这大雁的迁徙,在南来北往的半途里丢失了某一个自己。
有谁知道,这冬去春来的光阴,是经过多少流年和曾经,沉淀了多久以后,再次在某一个石阶处相遇,就如那些街口痴缠的男男女女,爱过,恨过,怨过,终其一生,纠缠一辈子?一些时候,一些缘份,清浅着,浓烈着,就像一场三角梅的花事,非得隐藏三个季节,然后在一个雪雨来了的季节绽放,凋零,然后,转身,把自己丢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埋葬在了那块曾经有过大半生热情的热土里,浓烈,妖娆而荼蘼,幸福活过,爱过,希望过……
热爱没有十全十美,懂得就好。
其实,你,或许我,都曾经那么的热爱过,或者说,我们还热爱着!
有时,老觉得,时光终是浅浅的,晕不开情绪,在烟雨霏霏的时光里,时不时的会看见鼓浪屿岸边飘扬起的水花,映着烟青色的雨,每到那个时候,你还记得吗?你还是你,留下了那时的暖,我还是我,涌起了那时的念,可是,谁还可安暖的走在生命的终途,记起你手里拈着的那朵美好的竹桃花儿,有淡淡香气?
其实,很多时候,是来不及,有缘未必有份,一生只能一会!
曾经,是那么喜欢去走在那一处厦门岛外山野的半途,那一处集美后溪田园的陌上,总想去看看那些儿别样的风景。因为,记忆的葱茏里,梦里总会有后溪的清淡山水,有水波荡漾的集美海畔,就像一杯闽南的米酒,清甜,如蜜,似了烟雨里的鼓浪屿,听细水拍岸,然后,老是于微醺里,神游厦门与金门之间的海,去结识已是化了湘妃的黛玉,去认识那个愿深埋于黄土垄里的多情公子,读诗经里离歌的那一阕……让心境有些忧伤,让相思有些纷扬,让离离合合的流年多一点诗情,自然流露,自生出了些一段离不开的离殇……
是呵,时光,终究还是没能晕开烟雨色里的风景。
过了就过了吧,就像一首老歌,老是喜欢那旧旧的旋律,轻轻慢慢,不经意的听了好多年,却偶尔有一天发现,那首老曲子其实已经留在了心底的某个角落,深深浅浅,已是与风同语了,与花痴缠了;岁月中的风景,当然会和每个四季一样辗转,但有些日子里的瞬间,终是会和生命纠结一起,就像这掌心的纹理,至死都还是那老样子!
烟青色的烟雨,是去年子就来过的;烟青色的鼓浪屿,也是去年子就还在的,而我,却是年年都还是在这烟青色的颜色里,等着的!
或许吧,爱着,本身就是一坛搁在地窖里的酒,放得陈了,自然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