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坡上的雪开始化了,太阳也开始暖和了起来。站在窗前,极目望去,哪远山、树林、田野都还伏着身子,还显得那么苍白平淡。
窗口吹来一阵凉凉的风,路边的树梢飘动了起来,就是这一飘动,树梢似乎有了活力,才发现这春天真的来了。探探这春的前奏,我下楼来到了树边,轻轻地拉下树梢一看,果然树梢的皮似乎泛起了淡绿,枝条可以弯成弧度,没有冬季哪种干枯和硬脆了。
既然这春天来了,我就不妨再找找哪一点点绿在哪里。我向一处小阳坡走去,虽然土壤还未彻底解冻,但脚下的土明显软了许多,终于在一处阳坡的土坎根处找到一簇开始泛青的蒲公英草,当然现在还没有长出蒲公英花,那枯黄中透着淡绿的叶片已经感觉到了春风的温暖,那些坚强的叶片终于抗住了严寒开始了新的生命,你看那最下面的叶片已经干枯了,而越往上的叶片越精神,开始膨胀湿润了,哪一层层的叶片就像是向春天攀登的阶梯,最上面哪淡绿的叶片告诉我们,他们已经触摸到了春天。哦,我终于找到这初春的那点绿,原来春天就在这里。我小心翼翼地把那些干土块从他们的根部刨去,轻轻地松了松下面的土壤,从别处捧来经雪湿润过的细软土拍植在他们的根部。弄完这些,我蹲下又看了很久,心想,是不是这蒲公英是早春的使者,靠这些蒲公英花的飘落最先把春风传播到原野大地的角角落落,当蒲公英花哪一个个小小的降落伞飘呀落呀的时候,那些野花小草和杏树桃花才会铺天盖地来绽放。感叹这自然界生命力的顽强,感谢这春风的使者蒲公英花。真正体会到了古人写的那:“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春又生”的赞美了。
我突然醒悟,我们人只要有蒲公英的顽强生命力精神,哪还怕什么野火、什么严寒,什么困难和挫折?难能可贵的就是这一份顽强和不屈,才有了春去春又回、有了生命的更替、有了成功、有了希望……
我在这原野漫无目的走着想着,这春天的气息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来了。突然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柳笛声,我顺着笛声寻了过去,原来在一个山坳的背后,又一颗高大的柳树,一个大点的孩子正吹着柳笛,吱呀吱呀的笛声正断断续续的从山坳处飘了出来;还有几个小点的玩皮孩子折下已经发绿的柳树枝条,手扭脚搓褪脱着柳皮正做着柳笛。我第一感觉就是上去阻止他们去折柳枝。突然,我记得我的童年不是和他们一样吗,还不是趁着春天刚来,柳树发绿也折柳枝做柳笛吗?这些顽皮撒野的孩子、随风摆动的柳梢和这断断续续的柳笛声,不正是一幅动态的春天图画吗?我走进了他们,那些孩子们也发现了我,笛声戛然而止,那些做柳笛的孩子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都呆呆地看着我,似乎我成了春天以外的怪物,是我破坏了他们这春天玩耍的气氛!我笑了笑,对那个吹笛孩子说:“怎么不吹了,挺好听的”。孩子们一看我没有恶意又开始沸腾了起来,扯柳的扯柳、脱皮的脱皮,哪一种春天特有的柳笛声又吱呀吱呀地飘出了山坳外。我走进柳树,这是一颗很高大的柳树,没有柳叶的柳梢还没有丰满起来,柳梢像琴弦一样细长又整齐。一阵清风吹来,柳梢掠过我的额头,感觉软软的湿湿的,全是春的气息和温柔。我撩起了一束柳梢,枝条都冒出了点点绿芽,单等这二月春风剪出哪细细密叶。我知道柳树的生命力也很顽强,折一枝插在土里就会生根发芽。就是这些发芽的柳梢和那些淡绿的蒲公英才让人们早早闻到了春天的清新和湿润-----
我突然记起,我窗台上的那一盆花已经好几天没有浇水了,这温室的花草全靠人的养护才没有枯萎凋谢。他们没有经过冬季的严寒,不知道严寒的痛和苦,假如把他们放到室外,可能早枯萎消失了。
它们和那些蒲公英相比生命力就逊色了许多!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觉这凉凉的春风里似乎已经暖和了许多,春风已经来了,春雨还会远吗?原野上的万物似乎都鼓足了劲,单等一场春雨破土而出、发芽抽绿,拥抱这姹紫嫣红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