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接触陆游的作品是在5岁那一年,那一年还没有上学天天跟外公在家,听外公念词、看外公写毛笔字。长大才知道念得大多是李白的亦或是兰亭集序。只是记忆深刻的是那首《钗头凤》。深深记得红酥手,黄藤酒。对于这话,我似乎当作了小时候背的三字经,不明来由的喜欢。喜欢了就不明来由的跟着背,就真的背过了。就像背三字经一样天天念在嘴里。直到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原来那是一首充满悲戚的离别词。直到那时才知道有一个人他叫做——陆游。
后来,就到了初中,一个人逛书店,看到一本薄薄的书,忘记了名字,只觉得书香气很重,打开翻到中间处,就看到了小时候背过的那首词,目光就这样无情的被吸引了,再仔细一看只是平仄、词牌一样,而内容却更像是一篇回赠。直到那时候才知道曾经有那么一个美丽、雅致的名字——唐婉。
太匆匆,并没有买下那本书,放进原来的地方就离开了。直到多年后还非常怀念那本书,淳朴的封皮,可惜遗憾的是并没有记住名字、甚至作者、甚至长大后很留意的出版社。
后来,就到了高中,当时学习了宋词,单另的一本书,偏偏独爱婉约派。因为轩潇湘柳,喜欢上了韦庄、纳兰、秦观、晏殊、欧阳修、柳永、周邦彦。《钗头凤》作为考试的非重点在我的记忆里被一带而过。
再后来,上了大学。偶然的机会,买了全套的陆游作品集。大量的诗作。在整套书目的最后一本,有那么一个特别的标注《沈园》。出版这套书的所有工作人员及作者应该是特别感性,正适合我的感觉。触目暖心。
再后来,买了一整套宋词,去年曾经写过关于沈园的一些感触。这些天又打开这本厚厚的宋词翻看,依然停留在了那一页,作者唐婉。短短一首《钗头凤世情薄》,就又把我头脑中所有关于沈园的记忆全部翻山倒海的倾倒出来。看这些与沈园相关的词,真的是一年有一年的感触。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把红楼梦看很多很多遍。一个人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对事物的'看法。很多时候我们有了经历有了阅历,自然的对之前的疑惑变得一目了然。或许就是不惑之年所强调的年龄变化吧。
曾经专门有那么一本日记本,上面写满了轩潇湘柳写的词,时常分辨不出是出自谁笔。“雨送黄昏花易落”“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陆游曾借以自况的象征心心相惜的被唐婉用在了自己的回赠里。这是一种难以言语的默契吧。相似到骨子里。
看到很多网上游客传的自己游沈园时拍下的那两块词墙,顿生向往。看到那一面墙孤孤单单的立在那里,纵然无数的游客却无法使那份沉寂了生生世世的孤寂烟消云散。因为,它已经定格在那一天。往后的每一天,他们都在没有真正快乐过。
他们也曾经“采菊缝枕囊,余香满室生”,那是二十岁的浪漫。二十岁的年纪,最美的年纪,遇到自己今生最美的另一半。却用一生来铭记。“人间万事消磨尽,只有清香似旧时”,物是人非、沧海桑田。珠穆朗玛峰上的贝壳提示曾经沧海的存在。就像清香的菊枕提示曾经唐婉的存在。就像淡淡写下一句我爱你,提示曾经那段刻骨的铭心。“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人成各,今非作”。爱情最终会上升到灵魂的契合,无论世人多么百般刁难万般拆散,灵魂在一起,多少年后发现依然会有惊艳的契合点。“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一个84岁的老人,依然不顾年迈体弱,再游沈园,迷离的眼神里应当是忽略了眼前所有的花如锦,以放翁的白发畅忆那段往事,那段一直无法释怀的往事,缠扰这手掌心的纹理,越发清晰越发苦涩甜蜜。
63岁、67岁、75岁、81岁、82岁、84岁……直到终老。这些浪漫的数字提示着每一篇佳作的问世,却记录着他们悲戚的一生。相爱易、相守难。
人生得一人,在对的时间、对的年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便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这样的幸福,便是多少人倾尽一生都无法放肆追逐的梦。珍惜、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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