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了的大学梦散文

时间:2021-08-31

  在我上高中的那个时代,考大学是件很难的事儿。有人形容的好: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我们学校甚至有一个班一个人都考不上的情况。如果不是成绩十分优秀,只能是望着象牙塔兴叹了。因为学习成绩不是很好,我成为从独木桥上掉了来的不幸者之一,同时掉下来的,还有一个化不开的大学梦。

融化了的大学梦散文

  从那以后,每年流火的七月,各类媒体关于高考的报道铺天盖地的时候,我的心里都会隐隐地痛。无数次梦见自己在考场上,看着密密麻麻的考卷一个题都不会,急得汗流满面。刚上班的时候,桌子里藏着高中的课本,有时间就拿出来翻一翻。别人谈论大学里的趣事,常常会让我惆怅。大学啊,该是人生中最美的季节。命运无情,那美丽不属于我。每每在外地路过大学的校园,心中就有一种向往,一种眷恋,交织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弄得心情乱云飞渡。后来写过一篇文字提到大学梦,一位同龄的朋友说,她也是这样,大学梦是心底里一个打不开的结,碰碰就会疼。真不知道,那美丽的象牙塔,会是多少人心中的梦。

  十几年前读过一篇文章,印象特别深。是写一个年轻妈妈,为了圆自己的大学梦,她顶着来自家庭的巨大压力,甚至不惜与丈夫绝裂,告别年幼的孩子,独自去陌生的城市,上大学。拥挤的公交车上,她穿凉鞋的脚被人踩得血肉模糊。她把卫生纸糊在脚趾上,“终于站在大学校园如血的残阳中”,她感受到了一种壮烈。那个时候,对这个女子的勇气佩服的不得了,以至于牢牢记住了文中这样一个细节。后来还听说八旬老人考大学的,也是缘于一种化不开的大学情结吧。

  有段时间,没上过大学的遗憾常常流露笔端。一位名叫圆月弯刀的网友,好像是个记者吧,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幸好你没上过大学,才有这样单纯朴实泥土味道的文字。倘若进了那染缸,不知会染成什么样子?近几年,随着年龄渐长,眼界渐宽,我感悟到,每个人都有各种各样的心结,越是不能实现,越是想得完美、神圣。就象那片圣洁的雪域高原,梦想中,一尘不染的纯净。真的踏上了,或许一片垃圾就触痛了敏感的神经。存在这样的情结,也是浮躁心灵中存留一片净土吧。

  最近读了赤峰作家吕斌老师的《作家班纪事》,吕老师细致的讲述了他上大学的事情。那象牙塔的神秘,又褪去了一些。上大学也是一种经历,只要是有心人,怎样的经历都是风景,都是财富。现在想来,那个放弃家庭,一心追求大学梦的女子,并不佩服她了。温暖的家庭,幼小的孩子,比不过那个瑰丽的梦想?既然已经选择了,何苦放弃眼前的幸福,去追求曾经的幻梦。那该是怎样一种分裂的痛苦,值得吗?没有谁的人生是完美的,缺憾也是一种美。直面人生,坦然接受,也该是思想走向成熟的一种表现。

  现在,再有人问我是哪所大学毕业的,我已经可以很坦然地告诉他,我只是高中毕业。不知不觉中,内心深处那个象牙色的幻梦已经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