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散文

时间:2021-08-31

  那一刻,我“摇身一变”,顷刻变得身无分文,我几十年的血汗毁于一瞬间。我遭灾了,朋友不怕路途遥远,跟随寒月的脚步,和着月色颠簸到我的面前,他一脸焦急,一身疲惫,似烂泥,在我的身旁瘫软。

那一刻散文

  那一刻,我粉碎的心在污水中漩转,映着路灯,游到朋友那瘫软的身边,我们慢慢地靠近,心的靠近,也是一种无声的语言。

  那一刻,他不言语,慷慨解囊,无力地从兜里摸出两百块钱,那钱尚带着体温、带着情感、带着真心、带着心意,传入我的心弦,传入我的血液,化成了潮水,在我的眼眶中打圈。

  那一刻,我的心从零度慢慢升温,感动的泪水洒了一片,那是我们的共同语言,晶莹的水珠,抱着焦炭在我们面前呈现,门店一片漆黑,漆黒得改变了容颜,再也看不到昔日的“白脸”,水蒸气还在升腾,朦胧着星星的双眼,我的心随着水蒸气的穿透而疼痛,疼痛得在朋友的心脏中打颤。

  那一刻,我尚有许多债权,债权的凭证化为了灰烬,飞到了天边,我细心地寻找它们的踪影,有的存在我的记忆里面,然记忆不是书面凭证,记忆并不就等于债权,债权凭证已灰飞烟灭,我无法恢复其往日的容颜,债务人认可我心怀感恩,债务人不认可,我的记忆就不值分文;有的存放在废弃的垃圾里,随着垃圾的清除而不再重现;有的存在于债务人的良心里面,我遭灾了,有良心的债务人,会当面给我兑现,没良心的债务人,就向我露出丑陋的嘴脸,这嘴脸好难看,难看的不是其嘴脸的表面,而是其肮脏的灵魂,在其嘴脸上凸显。

  那一刻,我像被跌进“深渊”,常人都以为我再没有爬起来的可能,我的思维也不例外,这并不是别人的偏见,这致命的打击,的确让我的死灰难以复燃,我对我的前途很迷惘,我傻傻地望着天边,这天有阴也有晴,这月有缺也有圆,此事尚且古难全,万事哪能如我愿,我面对现实,残酷的现实告诉我,告诉我上帝不会对我有所垂怜!尽管如此,但我也不愿就此沦陷,我不甘,我不愿一蹶不振,我不愿苟延残喘,我拚命地爬上了“井沿”,我爬上来了,我尚未站稳脚跟,我尚没看清太阳的嘴脸,有几个债权人,就飘到了我的眼前,你一语我一言,言语肯切不遮掩,昔日我风光时称兄道弟,今日我落难时没了情分。欠债偿还天经地义,我只不过是请求宽限,他们根本不能满足我的心愿,对我穷追不舍,我不还清他们的货款,我生不得安宁死不得“安然”。

  那一刻,我真的想死,我已万念俱灰,我再没有生存的信念,回想当年,在生意场上,似海深情在酒中,醉酒共缠眠,举杯消愁互对酌,“真情”天地见。彼此互利互惠,和谐左右逢源,生意稳步上升,星星露开笑颜。可如今,现实如此残酷,诺言经不起考验。

  那一刻,我求死不能,我永远离不开他们的视线,我的行为举止,永远逃避不了他们的“法眼”。屋漏偏遭落雨天,他们对我围追堵截,饥饿又把我的肚子饿扁,孩子们个个望着锅里的米和盐,我心里焦急万分,我在焦急中苍老了容颜,我的白发渐增,我日渐憔悴,那是冬天,寒风刺骨细雨缠绵,我已崩溃,崩溃的不单纯是精神,我很有可能因精神崩溃而命归黄泉。

  那一刻,我已一筹莫展,朋友把我窘迫的困境永记心田,他卖掉自己的股票,用股票换到了希望换到了金钱,那金钱带有朋友心的暖意,这暖意感动了上天,这暖意,让我的那些“生意伙伴”失去了颜面。一切风平浪静了,绵绵的细雨躲进了云层,太阳喷薄而出,把寒冬暖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