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静寂回到静寂,这是我希望的,也是我在某一刻的心灵状态。
家里来了客人,很是热闹了一番,他们今天又去了东方明珠和中华艺术宫,因为去过,所以我安寂于此刻,用文字清洗连续几日的疲惫与慌乱迷茫。活着,那些嬴政般的梦想,有几人能纵横天下?
耽于阅读的我,是我陶醉的美好时刻,尤其是昨天阅读黑塞的《罗斯哈尔德》,看那种清醒的孤寂,冷静的表达趣味,看激情与隐忍,看一种艺术家的成功与黑暗,看生命的一种宿命,而我们都是在劫难逃。
此刻,我摊开几本书,诸荣会的《无用是书生》是对民国时期的一些文人的点评与思考,文笔洗练,不是材料的堆砌,一简洁凝练取胜,是我喜欢的。尤其是写郁达夫的那章《生怕情多累美人》,对向来喜欢郁达夫的我有太多的感触,到此时我依然认为郁达夫的散文是民国作家里最拔萃的,他的言简意远朴拙幽深的情调是别具一格的。他的行旅散文依然是当代中国最好的散文范本之一。尤其是他的古汉语功底,是值得后来者多学习的。
马家辉的《死在这里也不错》是游记随笔,有信笔由缰的洒脱,是静与动的物语,是容易让人涌起山一程水一程的向往的。我喜欢旅行,但怕那汹涌的人流,去年我的一位朋友自驾去张家界和凤凰,都只能远远的遥望,然后辗转周边的一些二三线景点,可见,在当今之中国,想游于心是极其难的。何况新闻里说昨天上海火车站的发行旅客达四十万,疮历史新高,比春节还高,而沪上涌进几百万游客,到处是人流浩荡,不知有几人能够邂逅“原来你也这里”的美好。马家辉在开篇里《花见》里,写樱花,写京都,又让我心动不已,我曾因为看林文月的《京都一年》而充满对那个古城产生了无尽的情思,我想如果有一天真的有机会去那里,我愿意带着《枕草子》或《源氏物语》,让自己沉浸在那种流泪般的喜悦里。
听童丽的《烟花三月》,听一种婉约清理柔美,心便无端地陷入那样的境里,我的心已比黄花瘦,也比西湖瘦,又念及杜牧的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对扬州就多了期许。因为离沪不远,所以计划假日后两天人稀后往之。
静寂里,我的心如止水,又万马奔腾。这都是我喜欢的,一个人的美好,仿佛天高云淡一个人的好天气。静寂不是枯寂,而是一种静静里沉潜的勃勃生气,是一段温暖的心路。
加入了作协,,于我,是一种鼓励与鞭策,时常的怠惰或许就会多一份勤勉,我仍不能安心于写作,我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活在文字里,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悟,我不是卡夫卡和佩索阿,但我警醒自己要保持内心的独立。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一样是我的心灵指南。
我喜欢一卷在手,喜欢冷眼看世界热血酬知己,让阅读伴随自己一生,也愿写作是一种渠成。
那天见到叶辛先生,他朴素的就像个农夫,握着他温热的手,想着他的《蹉跎岁月》和《孽债》,内心轻轻地说,我开始与文学握手。宋老师在四季杂志名人新作里发了叶辛的《滇地散记》,在其后新人新作的栏目里发了我的三篇文章《温雅赵丽宏》《怀念爷爷》和《书籍睡了诗句醒着》,这让我很感动很鼓舞,我愿意更多的精力浸透在文学里,沉浸在汉语里美丽里。用生活和书籍的血液滋养我的心灵之珠。
有朋友自驾去了草原,愿他们顺心快乐,而我,“徒有羡鱼情”。此刻,我开始听德德玛的《美丽的草原我的家》和降央卓玛的《陪你一起看草原》,流淌的旋律在我的心里翩翩起舞。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这个暑假去过了长城,少了一份遗憾,虽然仍不是好汉,匆促的生命在滴答的钟声里疾驰,我需要一种慢,就像此刻,只在文字和音乐里安然。
那句话又飘过来:天空中没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经飞过。也因此,我吟诵李太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且放白鹿青崖间。
鲁迅先生的心勘破了黑暗,他看透了黑暗,挑战黑暗。他的冷面后面是温暖,无论是彷徨还是呐喊,他以他血荐轩辕。他是一种标杆,无论新的中学教材对他的文字增还是删。他在忍看朋辈成新鬼后,用月光如水照缁衣的心境给我们以人性的慰安,也启发我们无论在多么黑暗的世界都要活的勇敢和温暖。
生命里确是有许多不可言说的痛,苦痛不是文学,欢欣也不是文学,苦乐交织才是文学。想着鲁迅先生在文字里置花于坟上,想来,希望就不会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