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喜爱文字,那时候喜欢看小人书,图文并茂,通俗易懂,是通过文学语言与多幅连环画面,密切配合叙述故事来塑造人物的形象,平淡和真实、简单和自然。五六岁时,还没上学,认不全小人书上的文字,就凭借图画来粗浅的理解,或者让上学的哥哥读给我听。我对文字有了初步的认识。上学了,随着年纪的增长,认识的字就多了。当时家里穷,没钱买书,只是学校发的两本算术和语文,这两本书就成了我的宝贝,一年下来,书里的每一个字甚至是标点符号我都记得滚瓜乱熟。
那时候我最期待过年,因为每到过年的时候,家里就要裱墙、裱棚,我们家不富裕,买不起窝纸(就是花纸),父亲就到供销社买十几斤报纸回来。每次看到父亲扛着一捆、两捆的报纸回来,我都乐得欢蹦起来,我把报纸摊在炕上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奶奶说:“小四将来一定能有出息!”
裱棚的时候,我负责刷浆糊,因为我边刷边看文字,耽误了活计,影响了进度,总是挨哥哥们的训斥。我呢,依旧是没脸带皮的看,结果就是“下岗”。墙和棚裱完了,我就和哥哥们“猜谜”,一个人在报纸上读一句话,其他人开始找,偌大的墙面和棚面找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们就搬着凳子或者爬上柜面想寻找金子般的四处搜寻,而结果每一次都是我最先找到,那种胜利的喜悦没有人体会得到。
在学校,我是学习最好的,一年级时我的汉语拼音就能反过来读,听不懂的还以为我会外语,宿命里便埋下了与文字的缘分。小学五年,正值文革后期,学校经常是半工半读,上午上课,下午劳动,每周必须有一个下午忆苦思甜报告,就是邀请苦大仇深的老农为我们讲旧社会的苦难,为的是让我们记住“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每次听完报告后,我们都得写听后感,择优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宣读,而每一次我都是首当其冲,每一次我都会得到校长亲自颁发给我的封面上盖有学校大印的带有“奖”字的笔记本。每当我接过笔记本的时候总把它攥在手心里、放在心坎里,默默与之凝眸对语,心中也腾升起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激情。
文字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精灵,因为有了我对它的那份执着,它便充满了灵性,有了灵魂有了生命,有了更多的发现和表达。每每触摸它时,仿佛总能触动每一个善感的心灵,仿佛总能听到它内心的律动和真诚。无声的语言浸透在我的心里,墨香中沾染了柔情,几行清素的文字散发着幽香,让我流连忘返不知归路,而这文字就是我最精美浪漫的家园,是我心灵的栖息点,是我栖息灵魂的一方净土。
随着季节的更迭,岁月的穿梭,旧日故事、青春记忆、岁月感慨;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烟柳花草,无不触动我善感的心灵。于是我带着对大自然最深情的眷恋,带着对情感的堆叠,借助一个又一个跳动的字符,用文字铺就一路馨香,让自己的情感得以肆意泼洒:或吮吸着自己的泪痕,抚平那流血的伤口;或铺满光的希望,展开笑的欢声;或温婉细腻,飞花轻似梦、或粗犷豪放,把酒问青天;抒发得淋漓尽致!
指尖在键盘上旋转着欢快的舞步,指尖下用心将它们幻化成一阕阕诗章,伴着一曲曲美妙的心灵乐音,光与影和谐的旋律,朦胧和妙幻,似花非花,似梦非梦,感性的情绪总是在文字里波动,一切是那么的自然而又怡然。文字,就是我梦中的情人,梦中的知己;我与文字,仿佛就是一个合体,我年少轻狂的骄纵,热情激昂的青春;历经世事而多情如水的双眸,善解人意的胸怀,于奔流不息的岁月长河中走走停停,兜兜转转,穿越千百年的时光,沉醉在文字相依的心灵桃源,与文字相知相伴,握紧这一路的温暖。
这是我热恋的一寸芳草地,这是我今生最美的情缘。无论前方还有多少风雨,你都是我梦想和幸福的港湾;无论前方还有多少清愁,你都为我点缀出一片生命的湛蓝。我要在文字的这片沃土上,演绎出一场千年美丽的双蝶之恋,比翼连枝,让文字成为我心中的眷恋。人生若只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