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坟寄哀思散文

时间:2021-08-31

  清明节上坟烧纸祭祖是老家的旧俗。从我记事起,每年清明,家家户户都撑着小木船去圆坟祭祖,大人们都把家里的男孩带去烧纸磕头的。文革期间,破四旧、立四新,不准搞封建迷信,可清明期间乡亲们仍去填坟祭祖,只是烧纸一度中断了好几年。

清明上坟寄哀思散文

  改革开放以后,家乡大搞滩涂开发,水荡中的坟茔都迁至堤坡旁边,或安葬到“规划地”上,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改善,怀念祖先之情日益加深,人们把这种感情寄托在对亡人的圆坟上,一座座的坟茔,填加得又高又大,有的人家还用水泥、砖头砌成豪华的墓冢。清明这一天,大堤上,人们扛着大锹、铁锨,夹着纸、带着鞭炮,朝着各个方向,川流不息,鞭炮声此起彼伏。1996年,一场声势很大的平墓还田活动,使一个个大坟茔都变成了很不显眼的土丘疙瘩,从此以后,清明节,人们再也不扛着大锹填坟了。但是,仍沿袭着上坟烧纸祭祖的旧习俗。叔父和堂哥他们,每年过大冬和年卅,一件首要的事情,还是上坟烧纸。

  不少人半开玩笑地问我:“老徐啊,清明节你也上坟烧纸呀!你也相信封建迷信吗?”我毫不掩饰地笑着回答说:“我从小时候起,就跟着父辈们一起上坟烧纸,直到现在。但我觉得,上坟烧纸祭祖和搞封建迷信活动是两码事。毛主席回老家时,还上坟去呢!”

  常听人说:“清明是鬼节日,多烧些纸给鬼用用。”我不信神,也不信鬼,我对孩子们多次讲过:“老太爷——我的祖父为人忠厚,为了生计,在水荡里跌打了一辈子,吃尽了旧社会的苦头,受尽了官、兵、匪的欺压,饱尝了人间的辛酸,晚年时恰又遭到了三年自然灾害的折腾,1961年冬天73岁的他终于病逝了。我的父亲,抗日战争时,遭到日本鬼子和汉奸的抓差,被吊在大庵上毒打,遍体鳞伤,小便排不出来,年仅25岁就离开了人世间。父亲死后,母亲流了多少泪,吃了多少苦,为了把我拉扯大,她含辛茹苦,节衣缩食,我1958年开始读高中,三年高中正值饥饿的三年困难时期啊!刚刚迈上富裕路,母亲又病体缠身,1983年秋,她才65岁就匆匆地离开了我们。如今的日子多好啊,穿不忧、吃不愁,真正是楼上楼下,出门汽车一跨’,我和孩子们,不但家里都有电话,而且都用上了手机。想到这些,心里总有一种愧疚感,常常从心底里深深地叹出一口气,要是她们都健在,一起分享现在的大好时光,该是多好啊!所以,每年清明节,我都上坟虔诚的烧几叠纸,恭恭敬敬地磕几个头,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寄托我心中无限的哀思。”每当听了我的这番话,孩子们个个点头称是。

  在家乡,清明节仍有好多年青人跟随中老年人一起上坟烧纸祭祖。我想,青年人参加这一古老而又肃穆的祭祖仪式。借此机会,让老年人敞开心扉,说说心里话,讲讲过去的苦,听听老人们心灵的祈求,给老年人带来精神上的慰藉,也会使青年人心气里少一点浮燥,多一份踏实,从而更加珍惜今天的幸福。

  人们借上坟烧纸的这种方式,寄托哀思,表达情感,然而,去烈士陵园祭扫烈士墓的人更是逐年增多,对为革命的胜利和建设英勇献身的烈士们表达崇敬之情,是啊,我们在用亲情祭祖的同时,又怎能忘记那些无名的烈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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