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与优伶歌妓多缘

时间:2021-08-31

  秦观以词名天下,宋时,词是一种以音乐为载体的文学形式,是配乐的歌词,由于秦观词,特别是以爱情为题材的作品婉转低回、意境悠远,音调和谐、韵味醇厚,为歌妓广为传唱,秦观也因此受到歌妓的普遍尊重、崇拜和爱慕,从而引发了许多风流韵事。

  秦观家居期间,常乘扁舟往来于扬州,泛九曲池,访隋氏陈迹,入大明寺,上平山堂,登摘星寺,受到名人雅士的热情接待。太守鲜于子骏也待之以礼,相邀于无双亭上醉赏琼花,诗词唱和。一日,刘太尉也于府中设宴款待秦观,并让一班歌妓弦歌侑觞。其中有一美姝善弹箜篌,这是一种古老的类瑟乐器,几近失传,已成绝艺,引起秦观的注意。美姝久仰秦观才名,为博好感,特别用心弹奏,且眉目传情。席间,刘太尉入内室更衣,恰巧一阵狂风吹灭蜡烛,美姝急移步与秦观相拥而吻,“有仓卒之欢”,并说:“今日为学士瘦了一半”,以示相思之苦。此事载宋杨缇《古今词话》,秦观词《御街行》就是对此次艳遇的深情回味,写得生动有趣,不妨抄录半阕:

  银烛生花如红豆。这好事,而今有。夜阑人影曲屏深,借宝瑟、轻轻招手。可怜一阵白萍风,故灭烛,教相就……

  《绿窗新话》收录了一则轶闻。秦观步入仕途后,在京师期间常与达官显贵交往,或吟赏烟霞,或醉听笙管。一次,有贵官宴请,并让宠姬碧桃席间劝酒助兴。碧桃独倾心于秦观,劝酒绻绻,情意绵绵。秦观领情,频频干杯。为表谢意,复举杯回敬碧桃。贵官醋意难耐,忍不住劝阻说:“碧桃素不善饮。”并递眼色令碧桃不要放肆。谁知碧桃不顾主人脸色,欣然举杯说:“今日为学士拼了一醉。”随即一干而尽。一时满座嫉恨,贵官更是一脸难堪,发狠道:“今后永不让此姬出来!”惹得笑声四起,秦观即席赋《虞美人》一首: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萦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 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秦观的爱情词,大多感情深挚,思想健康,对那些被社会歧视和遗弃的歌妓,总是寄予无限的同情,并善于从她们的坎坷命运、心灵创伤中发现善良、美好、聪慧、纯洁的一面予以褒扬和赞美。比如《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