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二妹喜不自禁,搓了搓手,一手持烛,一手掀起了盖头。
新郎官偷觑她一眼,偏转脸去。
龚二妹更加喜欢,托住他下颏,细细地观赏。
龚二妹(柔声地):“让你久等了。”
新郎官眼饧脸热,又低下头去。
新房。夜。外。
龚守义和二贺客舔破窗纸,往里偷看。看了片刻,他们悄悄地离开了窗子。
三人一边往前走,一边议论。
龚守义:“你们知道新郎官是谁吗?”
贺客乙:“听说新郎官在娘家时十分贤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至于叫什么名字,倒不知道。”
龚守义:“他姓刘,名成志,是刘既闲的侄子。”
贺客甲(吃惊地):“刘既闲的侄子?(摇了摇头)刘老爷子嫁到咱们这地方以来,事事特立独行,出尽了风头,实在不象话。”
贺客乙:“据说他终日在外头厮混,偏偏让妻子呆在家里,洗衣濯菜,侍弄孩子,真是这样吗?”
龚守义:“确实如此。”
三个人相互瞅了一眼,实在忍不住了,不由得哈哈大笑。
龚守义:“我有一桩秘闻,正要说给二位听听。”
贺客甲:“请讲。”
龚守义:“这刘老爷子不仅在自己家里作威作福,最近又纠集了一帮闲汉,想把这龚集旦村闹得天翻地覆,你说可恨不可恨?”
贺客甲:“他想干什么?”
龚守义:“他想重振夫纲,使每一个男子都能为所欲为,脱离妇人的管制。”
贺客甲:“可笑!可笑!”
贺客乙:“这件事只怕不容易办到。”
龚守义:“不然。所谓‘有志者,事竟成。’况且他处心积虑,一旦让他得逞了,倒也并不意外。(凑近二人耳边,轻声地)今天这场婚事,正是他起事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