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大学校园的某间宿舍夜
床上,林峰紧闭双目,眼珠子左右移动。
主观视点:普通的民房内,弹动的皮球,穿着拖鞋走来的两只脚,女人蹲下来露出一件白色的睡衣,没有看到脸。
画外音:“小宝,把球扔过来。”
(继续)一双脚上穿着皮鞋,站在女人背后。倒下的女人,只看到长满黑发的后脑勺。摇晃的烟灰缸上带着血。视线从皮鞋往上移动,从体形看是个男人,到了脖子以上,出现一张狰狞的鬼脸。
内宿舍夜
床榻上,安静躺着的林峰,身子猛地抽搐,睁开一双惊慌的眼。
夜色笼罩的房间,舍友的呼噜声。
他抬起头,一张鬼脸突兀的出现在头顶。
内宿舍白天
闹钟铃响。
林峰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舍友都起床洗漱后,他解脱似的笑了。
桌上一份求职简历,右上角是一张林峰的彩色照片,旁边写着XXX大学,学历大专,24岁,专业:应用电子。
一张要求宿舍集体人员搬走的手写通知单。
外街道白天
电线杆上贴着一张租房广告。
林峰仔细端详广告的脸。
公路上,一个两眼呆滞的女人走过来,见到旁边走过一个大妈抱着小孩。
疯女人:“小宝。”
大妈:“你谁呀,神经病呀。”
大妈仓皇而逃。
疯女人趔趄走路的背影。一辆疾行而来的卡车。林峰惊讶的脸,他冲了过去,两人一起倒在了路边。
疯女人站起来,走了:“小宝,妈妈抱你。”
林峰撑着身子看着她。
林峰走过十字路口,走过小巷。
一栋居民房的外景。
一双手握着租房广告的宣传单,林峰站在紧闭的房门外。
林峰敲了敲门,门打开,是个穿睡衣的年轻女人,睡眼惺忪,警惕的看着林峰。
林峰:(笑)还有房子吗?
年轻女人:学生?
林峰:有这么明显?
女人的警惕性放下,打了声哈欠,招了招手:“进来吧。”
内房间白天
房东站在林峰背后,林峰打量着房间,一张床,桌椅。
敞开的窗户,外面是居民房。
一颗皮球滚到了林峰脚边。
林峰紧紧盯着皮球,一双小手伸出来抱走了皮球,是房东的孩子。
画外音: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小宝,把球扔过来。”
女人:你出去玩哈,等会儿妈妈陪你打球。
房东的孩子:好的,妈妈。
外学校宿舍楼下白天
林峰提着行李走出宿舍楼。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走在街道上,灰白色的天空。
内租房白天
干净的地板,整齐摆放的行李。
林峰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气。
内租房夜
画外音:皮球的拍打声
林峰坐在床上,桌上一本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
林峰的手握在门把手上,缓缓转动的门把手,林峰焦虑的眼神。
门打开了,空荡荡的大厅,没有任何人。
一只小手拉住林峰的手指,林峰猛地转头,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孩站在后面。
内租房白天
林峰从床上惊醒,房间的角落有一颗皮球。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林峰站起来,打开门,是房东的孩子。
房东的孩子:“叔叔,我的皮球找不到了。”
林峰走到角落,拿起皮球,递给了小宝。
房东的孩子:“谢谢叔叔。”
林峰看着房东的孩子跑走的背影,恍惚间,画面变得惨白,另一个小孩的背影跟房东的孩子重合在一起。
黑暗一片。
画外音:女医师:“你是说,你晚上总会梦到一些很清晰的东西。”
林峰:“皮球,鬼面,小孩,住在那间房的一个月里,一直在做梦。”
女医师:“你说自己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
林峰:“我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躺在孤儿院的床上。”
女医师:“人在受到刺激的时候,人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会选择性忘掉过去的事情。”
黑暗中有一道光亮逐渐变强,最后白光充斥画面。
(继续)女医师:“尽量放松身体,你现在看到什么了?”
林峰:“一个房间,很熟悉。”
林峰所住的出租房,比起林峰住的有很多不同,窗台上晾着女人和小孩的衣服,床上放着儿童画册,地上摆着玩具枪,玩具车。
女医师:“你还看到什么了?”
林峰:“玩具,女人和小孩的衣服,有一个声音?”
画外音:女人的声音:“小宝,把球扔过来。”
林峰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大厅。
画面里只看到林峰的脚,一颗皮球滚到他的脚边,小孩跑过来,抓起皮球走了,没有发现林峰的存在。
林峰眯起眼睛,远处那个女人的脸,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房门打开的声音,从另一间房里走出一个带着鬼面具的男人,手里抓着一个烟灰缸,冲过来,朝着女人的头猛砸。
男人转过头来,用凶恶的眼神看了林峰一眼。
林峰踉跄后退,摔在地上。
男人朝着林峰缓步走过来,林峰变成了一个小孩子的模样,男人蹲下来,抬起手里的烟灰缸。
画外音:男人的声音:“警察,不许动!”
一声枪响。掉落在地上的烟灰缸滚动着到了血泊里,停下来。
内暖色调的房间白天
戴眼镜的秀气女人的脸出现在眼前。
林峰躺在沙发上,揉了一下太阳穴。
女医师:“想起什么了?”
林峰:“我要回孤儿院一趟。”
内冷饮店白天
中年女人:“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是警察把你带过来的。”
她递上来一份报纸,头版头条:鬼面男子入室抢劫被警方击毙。
林峰:“我爸在哪?”
中年女人:“车祸死了。”
林峰:“我妈呢?”
中年女人:“你不会想知道。”
外街道白天
疯女人走在上,看到路边的小孩子就走过去,路人抱起孩子,远远地跑开。
中年女人:“你能接受吗?一个疯子是你的亲生妈妈。”
林峰看着疯女人出神。
内 租房 白天
林峰给妈妈洗脸,洗头发,换衣服。
林峰喂妈妈吃稀饭,妈妈傻笑,喷了林峰一脸。
林峰跑到浴室里把米粒洗掉,镜子里,是他狼狈的脸,他看着自己,哭了。
“小宝,小宝。”妈妈痴痴喊着。
林峰应了一声,摸了摸眼角,走了出去。
内出租房的大厅白天
疯女人脸庞,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笑着看过来,手里抓着一颗球。
林峰:“妈,把球扔过来。”
内 出租房的大厅 白天
模糊女人的脸变得清晰,她蹲在地上,双手张开。
“小宝,把球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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